他说着,焦急的看向梁苒,说:“天子,北赵乱了,这个赵悲雪乃是天扫星,他本就不该即位成为北赵的新皇!鬻氏乃是北赵最大的卿族,他们在北赵盘根错节,若是天子能与鬻氏联手,杀了这个赵悲雪,向鬻氏献上赵悲雪的人头,岂不是能修两国之好,绵延百年,以后便再也不怕打仗了!”
梁苒挑了挑眉,说:“你让寡人,向鬻氏献上赵悲雪的人头……”
邱山王一打叠称是:“对对对!如此一来,大梁和北赵,便可修好,再也不必打仗了!之所以这些年战争不断,都是那些姓赵的搞的鬼!”
梁苒哈哈笑起来,似乎再也忍不住,甚至笑得肚子疼,说:“你让寡人,向鬻氏献上人头……”
邱山王发愣,不知梁苒的笑点在何处。
梁苒的笑意慢慢凝结,幽幽的说:“鬻氏算什么东西,也能让寡人对他们献上人头!”
邱山王大叫:“天子,鬻氏在北赵盘根错节,赵悲雪如今又不在国内,为时已晚,鬻氏此时此刻必然已经占领备战,天子您可不要看错形式,站错了队,追悔莫及啊!”
梁苒挑唇说:“追悔莫及的人,是你罢?你与鬻氏勾连,亲自前往寡人的梁土拖延时机,可你有没有想过,鬻氏会不会像你抛弃崔影承一样,将你弃之敝履?”
邱山王眼珠子僵硬的旋转,梁苒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
梁苒又说:“来人,将邱山王扣起来,寡人倒是要看看,鬻氏会不会卸磨杀驴!”
虎贲军快速上前,将邱山王押解起来。
“放开我!!我是邱山的国君!我是国君——”
邱山王挣扎的喊声愈发遥远,很快便听不清楚了。
哒哒哒——是马蹄狂奔声音。
鬻棠一骑快马,满身是汗,飞扑入上京城,乘着夜色一路狂奔,大喊:“主上!主上,大事不好了!!”
梁苒知晓邱山王与北赵鬻氏勾连之事,便让赵悲雪找人回去探查消息,鬻棠乃是鬻氏之人,若是有什么消息,他去最为灵动,鬻棠当时便动身,快马加鞭往回赶。按理来说,这时候回来实在太快了。
鬻棠催马狂奔,也顾不得礼数了,焦急的说:“主上!是……是信安传来的消息!”
鬻棠刚刚离开上京城,还未往回赶,就是这么巧,北赵的信安传来了消息……
邱山王联合鬻氏造反,趁着赵悲雪刚刚即位,却不在国中,打着正天命的旗号,欲图清楚天扫星,推翻赵悲雪,鬻氏已然有人自立为皇,占领了北赵的都城信安。
那探子必然是在刚刚事发就送出了消息,从邙山到大梁,日夜兼程不过三日便可,可是邙山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翻越的,凶险至极,因而探子根本无法走捷径,只能快马加鞭往上京传消息,这一路传来,消息自然是慢了一些。
鬻棠焦急的说:“主上,他们真的造反了,必然是看主上刚刚即位,又不在国中,仗着有那么些资历,便开始兴风作浪!”
他又说:“恳请主上这就点兵,立刻返回信安,给那些逆贼一些颜色看看!”
赵悲雪不知怎么,竟然在发呆。
他很少会发呆,眼神莫名有些空洞,不知在想什么,好似没听到鬻棠所说的话。
“赵悲雪?”梁苒轻轻的碰了碰他,赵悲雪这才回过神来,发出一个单音:“嗯?”
“主上?”鬻棠急得上火:“若是主上首肯,卑职这就去点兵,只等太阳升起,便可杀回信安!”
赵悲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梁苒。
梁苒说:“你放心回信安便是,邱山王已经被抓了,那些闹事的学子也揪出来了,不会再出乱子。”
鬻棠也说:“是啊主上,咱们可以走邙山的捷径,三日便可抵达信安,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旁的人想要走邙山,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赵悲雪不同,他亲自调教出来的铁骑也不同,穿越邙山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
梁苒说:“你可还有其他顾虑?无妨,寡人让苏木调遣最为精锐的虎贲军,与你一同返回信安,祝你夺回皇位。”
毕竟……
对于大梁的江山来说,赵悲雪即位,总好过鬻氏即位。
赵悲雪终于点点头。
鬻棠兴奋的说:“太好了,那卑职立刻去点兵,天明便可出发!”
鬻棠和沐森负责点兵,快速离开,赵悲雪便和梁苒回了大梁宫。如今是半夜,距离点兵完成,大抵还有几个时辰。
梁苒说:“你好好歇息罢,明日还要赶往信安去,邙山险阻,虽然是捷径,但也……”
不等他说完,赵悲雪突然走过来,从后背拥住梁苒,将他紧紧抱在怀中,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后背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