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一个分神,便被刺客重伤,不敢缠斗,一路快马加鞭前来报信。他抵不过失血,坠落马背,跌倒在草丛之中,便在他半昏迷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梁苒一行,也算是万幸了。
苏木激动的说:“君上,嬴稚撞破了楚王和太宰的勾当,七侯五子没有任何诏令,便无诏入京,这是死罪啊!他们绝不会放过嬴稚,请君上救一救嬴稚!”
梁苒双手攥拳,沙哑的说:“好,好一个孙高烝。”
上辈子孙高烝一直默默无闻,因为没有斗倒大宗伯,孙高烝这个太宰,就好像被大宗伯欺负的受气包,整个朝廷都知晓,他是最没有尊严的丞相,甚至很多人都会可怜他。
原真是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孙高烝偷偷敛财,制作可传播疫病的毒粉,甚至在梁苒推倒大宗伯之后,野心勃勃不断发酵,竟然想要造反取代。
梁苒本以为,大宗伯才是朝廷的蠹虫,没成想,大梁的朝廷早已腐朽,怪不得系统让他生孩子来振兴大梁,因为他的大梁,本就没剩下什么可取之处了,需要最新鲜的血液,最纯净的血液……
梁苒沙哑的说:“不必担心,你先好好歇息,嬴稚忠心耿耿,寡人绝不会放他不管。”
苏木点点头,梁苒的话仿佛就是一个定心丸,他失血过多,疲累的厉害,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精气提不上来,又倒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孟实甫的脸色突然变了两下,对梁苒低声说:“我有些话与你说,咱们出去说罢。”
梁苒点点头,便与孟实甫离开了苏木养伤的营帐。孟实甫没有进入幕府大帐,也没有进入御营大帐,而是与梁苒来到偏僻的地方。
梁苒十足奇怪,什么事情需要如此偷偷摸摸?
孟实甫低声说:“方才系统的危险预警又提示了。”
梁苒眯起眼目。
孟实甫的辅助系统,除了治疗的特效之外,还有开盾和危险预警,都是极其逆天的存在。只不过危险预警上次开启的有些迟,堪比马后炮。
这次不同了,孟实甫早早就接到了危险预警。
梁苒说:“具体何事?”
孟实甫说:“楚王和太宰在回京的路上,安排了伏击!”
距离燕洄不太远的地方,有一个名唤昌溪的地方,那个地方的掌官,乃是太宰的女婿。其实并非是真正名义上的女婿,是太宰义女的丈夫,也算是女婿,自然了,也是太宰一派的。
孟实甫说:“昌溪可是咱们入上京的必经之路,如想要绕路,无论是山路还是水路,回京的路程都会加倍,他们这是想要置你于死地!”
幸而,孟实甫的危险预警提前开启,得到了如此重要的情报。
梁苒沉声说:“在幕府召开廷议,现在。”
“是。”
众人刚扎好营帐,立刻全都聚集在幕府大帐之中,不知梁苒召集大家到底是何事。
梁苒面容肃杀的走出来,说:“刚才得到探子回报,消息十足可靠,太宰已经安排了他的女婿伏兵昌溪,准备截杀寡人。”
“什么?”冯沖震惊:“竟有这样的是?!这个孙高烝,平日里像个窝囊废似的,大宗伯一死,可把他能个坏了!”
世子郁笙蹙眉,立刻看向燕洄附近的地形图,昌溪乃是从燕洄回到上京的必经之路,倘若迂回向北,必须走山路,山路崎岖险阻,倘若迂回向南,则必须走水路,水路虽然平坦,但不如行马来的迅捷,回京的时日便会受到耽搁。
闻彦之大吃一惊,他刚才派出探子去探查,但探子还未曾回报,不知梁苒是哪里得来的这个消息。
梁苒笃定的说:“消息可靠,诸位大可以不必怀疑,只说对策便是。”
众人陷入了沉默,赵悲雪突然开口,说:“孙高烝既然在昌溪设下了埋伏,很可能也在旁的地方设下了埋伏,他的目的明确,便是不想让君上回京。”
大家纷纷点头,赵悲雪说得对,如今能知晓的是昌溪,不能知晓的,不代表没有危险。
赵悲雪又说:“敌暗我明,实在被动,当务之急,必须是化被动为主动,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什么?”冯沖说:“你的意思是,咱们主动出兵昌溪?可……咱们带的人手不够啊。”
赵悲雪摇摇头,看起来是有旁的法子。
他突然拱手,对梁苒说:“倘或君上信得过我,便兵分两路,我愿意代替君上,引开孙高烝的追兵,前往昌溪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至于君上……大可乔装改扮,一路无阻的回到上京,以孙桑榆为人证,当廷指证孙高烝,让他再无脸面存留于朝廷。”
赵悲雪想要扮作梁苒的模样,引敌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