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赵悲雪来说,梁苒是他的神祗,以至于超越十年的光阴岁月,赵悲雪在萧山离宫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梁苒。
梁苒挑眉:“所以……寡人在十年之前,便对你有恩?”
赵悲雪点点头。
梁苒笑起来:“那还真是有趣儿呢,没想到你与寡人有这样深远的缘分。”
的确有趣儿,如此一来,寡人岂不是更容易“挟恩以报”了么?
“天色晚了。”梁苒温柔的说:“你歇息罢。”
毕竟,赵悲雪饮了壮阳的汤药,汤药里还加入了不少春药,算一算时辰,估摸着也快发作了。
梁苒施施然离开东室,东室的隔壁便是太室,他走进去,并没有着急燕歇,而是退下黑色的龙袍,只留一件轻薄雪白的蚕丝单衣,解开束发的冕旒玉冠,将鸦色的长发披散下来。
梁苒走到镜鉴面前,纤细的食指轻轻一勾,将衣带和衣领勾得松散一些,看起来慵懒而随性。
又稍等了一会子,梁苒长身而起,往隔壁的东室走去。
东室已经熄了灯火,黑压压的一片昏暗。隐约有吐息的声音,深沉、隐忍,却抑制不住的粗重,从软榻上紧蒙的被子里传来。
赵悲雪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有壮阳药与春药的双重加成,这会子岂能不难受?他大汗淋漓,燥热难当,分明是寒冷的隆冬,然而此时的他仿佛深处火焰炼狱,急需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赵悲雪?”
梁苒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一点一点的逼近软榻,一点一点的逼近正在苦苦煎熬的赵悲雪。
“赵悲雪,你怎么了?”梁苒故作懵懂的发问:“病了么?哪里不舒服?”
梁苒抓住锦被一角,毫不留情的将锦被掀开,赫然对上赵悲雪一双赤血通红的双目,好似饥饿良久的野狼,随时都会扑杀他的猎物!
然,在梁苒的眼中,赵悲雪才是他精心谋算的猎物。
“别……”赵悲雪的嗓音比平日里更加沙哑,断断续续的说:“别过来。”
梁苒歪了歪头,说:“你怎么了?如何出了这么多汗?”
说着伸出手,轻轻的为赵悲雪拭汗。梁苒知晓,赵悲雪在做最后的挣扎,寡人只需要给他一点点小小的甜头,便可完成系统的任务。
在梁苒的手指接触到赵悲雪滚烫皮肤的一瞬间,嘭——
赵悲雪似乎再难以忍耐,苦苦支撑的理智,轰然碎裂坍塌,他的脖颈青筋暴怒,一个翻身猛地将梁苒压在榻上。
“唔……”梁苒轻呼了一声,昨夜留下的酸疼还很鲜明,赵悲雪滚烫的体温,令他不得不回忆起昨日的荒唐之事,一股细细密密的酥麻从脊椎窜起,直逼头顶。
梁苒仰躺在软榻上,鸦发微微散乱,故意松散的衣带不负梁苒的期盼,终于倏然滑落,雪白的领口、雪白的前襟簌簌散下,白皙细腻、微微透露着殷红的肌肤,一寸寸若隐若现。
梁苒对上赵悲雪嗜血的狼目,并没有惧怕,他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焦急,多一分则显做作,少一分则显无趣,以退为进的引导赵悲雪,轻轻喘息说:“快放开,你要对寡人……做什么?”
第11章
果然,梁苒这句话一出口,赵悲雪的吐息更加粗重沙哑,眼神更加的深邃阴霾,仿佛随时都会将梁苒撕碎,啃得连骨头渣子也不剩下。
而这就是梁苒所要达到的目的……
赵悲雪的双眸充满渴望,一点一点的低下头,梁苒能感觉到不停逼近的吐息,如此炙热,滚烫的犹如那晚一般,竟是令梁苒泛起细细的冷颤,一股食髓知味的冲动袭上脑海。
虽刚开始是疼了一些,但后面感觉尚可,左右都是要做的,梁苒自不是矫情之人,只是象征性的稍微挣扎了一下。
“梁苒……”赵悲雪沙哑的嗓音在梁苒耳畔响起,若有似无的厮磨,两人唇瓣之间的距离一寸寸缩短,便在即将触碰的一瞬……
赵悲雪的眼神突然开始挣扎,隐忍、痛苦,仿佛从泥沼中挣脱的野兽,猛地松开梁苒,突然调头跑出紫宸殿。
“赵……”梁苒甚至没能唤出他的全名。
食了那么多进补壮阳之药,箭在弦上,眼看着梁苒便能完成系统任务,赵悲雪这是要去何处?
梁苒快速从榻上下来,拢了拢自己单薄的衣衫,追到紫宸殿大门口,便听到“噗通——”一声,紧跟着是内监与宫女惊慌的大喊。
“赵皇子跳水了!”
“快救人啊!”
“水里还结着冰呢!”
梁苒定眼一看,赵悲雪野狼一般从紫宸殿冲出来,竟然一头冲到不远处的湖水边,天寒地冻的不由分说,往冻着冰渣子的湖水中一跳,吓得旁边的内监宫女目瞪口呆,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