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好事儿吗,阿盛毕竟是男孩子,也不能一直养于长姐之手啊,萧信又不能回京,萧二郎君又是个扶不上墙的,交给萧老太爷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可问题是,萧老太爷让阿盛直接住在他的院子里,一月才让阿盛去见长姐一次。”凤藻忿忿不平的说道。
凤清明白了,萧老太爷是不想让阿盛再与长姐亲近了,进而也疏远与韦家的关系。“那阿耶怎么说?”
凤藻摇摇头,“不知道,长姐也没久留,说完就回去了,不过伯父好像也没什么动作。”
凤清皱起眉头,心里想着得去看看长姐了。
午膳时,凤清正在低头吃着,突然面前的碟子上多了个蜜汁鸡腿,她以为是越修夹给她的,一抬头却看见韦侍郎正要收回的筷子。见她看过来,韦侍郎掩饰性地端起茶杯轻抿了口。
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看不见地默默吃着自己的,只有凤藻朝她挑了挑眉。凤清嘴角弯了弯,夹过鸡腿吃了起来,据说是新来的厨子家里祖传的秘方,确实味道不错。
用过午膳后,想着长姐的事,凤清跟着韦侍郎去了书房。她亲自烹茶,自小学的茶艺,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韦侍郎眼里满是自得。
“上次是女儿的言语不当,今以茶代酒,向阿耶赔罪了。”凤清端起茶杯,像韦侍郎示意。
韦侍郎微微颔首,“行啦,你我父女,有何解不开的结。这段时日,为父也想了很久,今日我们父女便敞开来说吧。”
凤清斟酌着措辞,想了想还是直接问道:“阿耶知道长姐现在的处境吧,为什么不帮她去跟萧老太爷交涉?”
“冉冉,你一向聪明,应当知道这个时候我若去找萧老太爷意味着什么吧?”
“是他们先背信弃义的,当初说好长姐不和离,别府居住,照顾阿盛,这才多久,他们就把阿盛带走了!”
“曾祖父教养曾孙,天经地义!”
“……”
见凤清语塞,韦侍郎方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冉冉,我知你与阿元姐妹情深,但有些事我们的确很难插手。”
“那难道就不管了吗?阿耶是不是在官场上习惯了隔岸观火,把这一套都带进家事上了!”凤清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冉冉!”韦侍郎也加重了语气。
“阿耶,我知道您在想什么,在您的心里,韦家的利益与荣耀最重要,我也知道,您在官场汲汲营营,也是为了韦家的
延续。可是阿耶,您身居高位,大哥和二哥也都仕途通达,我们受百姓供养,不说鞠躬尽瘁,是不是也应该做到在其位,谋其政。”
凤清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又继续道:“阿耶,我清楚萧家是想要韦家在太学之事中站队,但我也知道,您手里还有别的筹码可以与萧家谈,端看您舍不舍得了?”
韦侍郎长叹一口气,苦笑着说:“你啊,有些事情操之过急,反而不利,你懂吗?平日里看着你比阿辞沉稳,如今看来,你这性子也需要磨练,你且回去吧,你说的,我心里有数。对了,转告伯齐,我没怪他,你看他今日那副样子,我能吃了他不成!”
“那还不是因为阿耶平日里积威甚重……”韦侍郎的话算是给了凤清一个肯定的答案,让她放心不少,遂也敢打趣起他来。
韦侍郎抬手指了指她,父女俩相视一笑。
第25章 过年“那以后每一个年我们都好好过。……
凤藻不愧是被杨夫人好生调教过的,颇有宗妇风范,有了她的帮忙,年前府里要处理的庶务很快被安排的井井有条,让凤清轻松不少。
小年这日,两人去街市闲逛,凤清想要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缺失的。可惜不凑巧,马车刚驶向长安街,便被挤在路边动不了了,车夫前去打听回来,才知晓是各地藩王送的新年贡品陆续进京了,延绵数里,堵住了道路。
凤清掀开帘子往外看,只见一辆辆扎着红绸的车架正往宫城方向去,她又往远处张望,见一时半会儿确实结束不了,又靠了回去。
“也不知是哪位藩王,搞这么大阵仗,这些藩王自己都多少年不进京了,新年朝贺还这么劳师动众......”
“藩王......”突然,凤清脑海里灵光一闪。“我有办法了!”
凤藻正因道路被阻在抱怨,猛地被凤清吓了一跳,她转过头,只见凤清双眼亮晶晶的正看着她,双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快......快......我们不去街市了,去韦家,我有重要事情要和阿耶说!”
凤藻一头雾水,不由自主地听着凤清的安排,让车夫调头去了韦家。
韦家书房里,韦侍郎听完凤清的话,初时也满是惊讶,不过很快就明白了,“你是让阿盛入宫给藩王世子当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