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干净?你干净吗?”秦时砚站起身,直面裴云霁,语气冷冷:“是谁把她逼上绝路的?大嫂,你将她……”
“我怎么逼她了,我不过是让她离开老宅而已,看到她,我就想起我亲生女儿这些年来过得凄楚。我哪里错了?秦时砚,你敢说你们们是五个月前才在一起的吗?”
裴云霁厉声质问,声音骤然提高,转而看向沈洛依:“小妈也知道,对吗?”
沈洛依烦不胜烦,看了眼表,提醒裴云霁:“今晚律师过来,明天遗产就会打到各位的账户,如果耽误了,你们自己负责。”
说完,她起身走了。
闻言,其他人开始劝说裴云霁息事宁人。
裴云霁的理智回笼,回身坐下来,康曲茗的面色也不好,她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小姑姑,默默低下头。
一场争执悄然结束。
秦时砚打开手机屏幕,画面里没有秦央,同时,秦央给她回了微信:【我妈给我打了三个电话,怎么了?】
演出还没结束,秦时砚不想她分神,同她撒谎:【老问题,不用在意,好好演出。】
秦央没有回复,恰巧团长来喊,她匆匆离开,错过了裴云霁发来的消息。
老宅里同样不宁,秦时砚始终不言,看了眼时间,她想离开,她猜测裴云霁肯定朝着秦央发疯了。
裴云霁这些年来疯的次数太多太多,处处不顺,因为她,对秦央的喜欢也渐渐淡了。
等了许久,等到律师离开,她跟着起身要走,身后的裴云霁突然开口:“小七,你去哪里?已经这么晚了。”
秦时砚脚步顿住,“我去哪里,不用和大嫂解释。”
“你去哪里,我不管,但你去见秦央,我就得管。”裴云霁跟着站起身,目光锐利,一瞬间,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
秦时砚背对着裴云霁,心中郁气渐深,下一息,沈洛依开口:“小七,你留下,我和你说话。”
“妈,留着明天说。”秦时砚抗拒,她觉得裴云霁会去找秦央麻烦,而剧团位置,康曲茗是知道的。
虞蕊去过,康曲茗自然就知道剧团地点。
哪怕不知道,找同行问一问,就知道。
从最初的心慌,到此刻的彷徨,她开始后悔了,后悔刚刚应该否认。
只要她否认了,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她们一直谨慎,守口如瓶。在父亲的葬礼上,她都不敢靠近秦央,不敢表现得太过亲密。
可秦时安这张嘴,太坏事了。
秦时砚留了下来,转身去书房,沈洛依管跟着进来,关上书房的门。
沈洛依慢慢开口:“我想知道一件事。”
秦时砚抬眸,乌黑的眼里浸润着冷意,沈洛依凝着她:“你大嫂提醒了我,你们何时在一起的?”
“央央的身世,我查了两年。两年前,我已知道她不是秦家的孩子。”秦时砚避开问题所在。
奈何沈洛依是生意上的老狐狸,一瞬间就听出了话意:“那晚,央央是刚知道的。”
那天晚上,秦央的眼神与神态都证明她刚知道。
中间便有了时间差。
央央知道后,从国团辞职,搬出秦家,去了国营剧团排练,她们见面的时间不多,又是怎么做到感情如此深厚的?
那就证明她们不是今年才在一起的,去年?前年?甚至更远。
她不得不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好女儿,长得清秀宜人,光风霁月,网上都称她是白月光。
可这样的人,背地里又是怎么样的。
道貌岸然,误人子弟。
“秦时砚,你回答我!”沈洛依觉得自己要疯了,握住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只指了指她:“你是我生的,我可以容忍,你大嫂怎么会容忍秦央。”
亲生的没办法,只能忍着。裴云霁不一样,本来就觉得秦央占了康曲茗的位置,这么一来,把柄送到她的手中。
“所以,您别拦着我,我要去剧团。”
“你不能去。”沈洛依翻了白眼,看了眼时间,询问一句:“几点结束,这里过去多久?”
秦时砚:“十点左右结束,这里过去,要一个小时的路程。”
“已经九点了,你大嫂应该去找她了。”
沈洛依想了想,觉得崩溃,死死瞪着秦时砚:“秦央的工作,本来就特殊,你们这么一闹,她……”
“不和你说了,你自己回家去。”沈洛依抓紧手机,转身走出,打开书房的门,提醒她:“你大嫂看到你,只会越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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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场演出结束。
秦央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休息,托着腮帮子闭眼,陈晨在卸妆,见状叹气:“还好,再坚持几天就可以放长假,七天呢,我想想就高兴,你想好去哪里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