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不好,秦时砚心情好极了,虽说周女士做法不厚道,但她的心是偏向秦央的,是不错的长辈。
既然她不厚道,那就都不厚道。
秦时砚拨通大嫂的通话。
嘟嘟两声后,对方接了,语气还算好:“小七?”
“大嫂。”秦时砚态度好极了。
裴云霁凝眸,像是听错了一样,她什么时候这么恭谨地喊她大嫂,事出反常必然有妖。
她没有答应,但秦时砚不管这些,认真地开口:“我刚刚从周女士那里出来,我听说,她想将她的诊所给央央。”
同样,对面也是沉默三十秒。
但裴云霁不信她的话:“你搞什么名堂,挑拨离间?”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至于信不信是你的事情。”秦时砚挂断了通话,眉梢扬起,别说心情,整个人都畅快。
路过花店的时候,她特地挑了一束花,去接秦央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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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央在剧团,电话被轰炸,先是莫名到账的信息,接着又是裴云霁的电话。
演出在即,她没有接电话,甚至关机,如果秦时砚联系不到她,就会去找团长,秦家人联系不到她自然就会放弃。
演出过半,后台等候的时候,秦时砚来了,她扫了一眼,对方慢步走近。
“你妈又给我钱,这回是私人账户,是她给的,什么意思?”秦央皱紧了眉头,耳边传来台上抑扬顿挫的声音。
晚上演出《金殿认子》,是一出大戏,类似于群像戏。
秦时砚笑了,妩媚生情,目光落在她化妆的脸上:“她乐意给,你就收着,回头买些礼物去感谢周奶奶,毕竟是她出力,你得钱。”
“你也喊奶奶?”秦央捕捉到她的语气不对劲,打量她一眼,这时团长走了过来。
两人的话被打断,团长过来说戏的,外加嘱咐秦央,说戏的时候一面扫过秦时砚。
秦时砚每天晚上都会过来,但今天来得有些早了,显得十分刻意。
等秦央上台后,团长走到她跟前:“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今天周六啊。”秦时砚诧异地看着她,“你不会连今天周几都忘了吧?”
团长扶额,“忘了、我只记号,不记周几,我说呢,下面怎么多了那么多年轻人来玩儿,原来是周末。”
秦时砚瞥她一眼,“您想说什么就说。”
团长:“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秦央是来帮忙的,不是卖给你,她的私事也要告诉你?”秦时砚目光漂浮,落在舞台上的秦央,调侃一句:“您啊,还是管管顾声声什么时候回来。秦央腰疼了半个月,带病给你帮忙,赶紧催催顾声声。”
“她呀,早着呢。”团长叹息,转而一想:“秦央明年签了吗?”
秦时砚拒绝:“她不签,霍老师等着她回去排新戏。”
“这样啊,年轻人该往高处去走。”团长又是一声叹气,毕竟秦央原本就是那里的人,霍老师当年挑人,也是看中秦央的能力。
“您别谦虚,您这里也是高处。”秦时砚的笑音藏在调侃的话中,“对吗?”
团长不客气地睨她一眼:“那你怎么不让她留下?”
秦时砚直接了当:“压力太大,她腰不好。”
一时间,团长竟然无话回她,秦央本来就是腰不好,之前在国团的时候落下的毛病,那是训练出来的,与她没有关系啊。
这人,不可理喻!
团长觉得自己说不过她,转身走了。
到点散戏,秦央坐下来,先喘口气,抬头就见到秦时砚,秦时砚给她收拾东西:“回家。”
“嗯。”秦央莫名笑了,对方给她递了杯果汁,“回家说重要的事情。”
秦央的心思都在台上,等上车后才打开手机,通红那栏都是红色的未接电话,她诧异地看了眼,转而问秦时砚:“你又惹我妈了?”
“算是,都别好过。”
话说得很严重,但秦时砚的表情显得很愉悦,逗得秦央笑出了声:“你怎么还是理直气壮的。”
黑夜下,路灯发出暗黄色的光,街上的人不多,车子穿梭而过。
秦时砚心情不错,耐心也足,将下午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周瑶意告状、她给裴云霁通风报信。
说完后,秦央恍然大悟,难怪裴云霁会给她疯狂打电话,估摸着是不敢去问周女士,巴巴地来问她。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
在裴云霁又找她的时候,她接通了电话,故意露出疲惫的姿态:“我刚下台,有事儿吗?”
“你在哪里?”
“回家的路上。”
“你明天到公司来一趟。”
秦央笑呵呵:“那不行,我腰疼,我明天上午起不来,下午晚上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