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对面生气了,江闻峻再次叹气:“照片真的没有……”
“哥……”
“不过有视频。”
“……发给我。”
“年年……”
“发给我。”
“……好。”
挂断电话,江闻峻靠在床头望天花板,一脸忧色。
徐静珵再次问道:“年年说什么了?”
“她又想起了一些事。”江闻峻烦闷地摇头,“照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全部想起来的。”
徐静珵沉默片刻,轻声道:“该来的总会来。”
***
那道稚嫩的声音像是掉进干枯的野草里的一粒火花,瞬间点燃了关于那年路演现场的全部记忆。只是事情过去太久,她实在有些想不起那孩子的长相了。
视频很快发了过来,从角度来看显然是监控摄像头拍的,从台上的互动开始。
当看见视频里某个瞬间,那个叫“岁岁”的孩子的正脸时,温祈年是震惊的,他长得和滕遇好像!
将视频倒回去,暂停在岁岁的正脸出现那刻,温祈年再次仔细地看了看——真的太像了!简直是缩小版的滕遇!难道他是滕遇的弟弟?或者哥哥?
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鬼使神差的,温祈年打开了浏览器,在搜索栏里输入了滕遇的名字。
第一条就是她的百科,年龄籍贯身高体重血型罗列得清清楚楚,资料比户口本上还详细。
16岁出道,是前几年大火的组合WingofCloud的成员。代表作除了《丛林风云》、《重渊纪》和《赠春》外,其他温祈年基本没听过。
她点开相册,里面有十几张滕遇的照片。一一浏览过去,却在看到第五张的时候瞳孔一缩。
照片中,扎着短短的小辫子,一身休闲西装的女孩英姿飒爽,温祈年的目光却定定地落在她胸前的那枚胸针上。
那枚胸针,是……是自己当年送给岁岁的礼物!竟然出现在了在滕遇身上……
温祈年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滕遇和岁岁一定存在某种亲缘关系。
岁岁的养父母原本是他的姑父姑母,滕遇很有可能是岁岁养父母的亲生女儿,两个人是表亲,长得像也说得通。想到这里,温祈年豁然开朗:一定是这样!
说起来,当年临淮一别,她和岁岁就再没见过面。虽说让于璨买了一个手机偷偷送给岁岁,让他遇到困难就联系自己,但拢共也没联系过几次。因为在那之后不久,她出了意外,缺失了部分记忆,和岁岁有关的事,便在那之中。
也不知道岁岁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应该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吧?或者在读研?等有机会问问滕遇吧,她想。
想起刚才的梦,温祈年叹了口气,自己竟然把滕遇的脸和岁岁的名字安在了梦中的军装少女身上,梦这东西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那些因意外而忘却的人和事,却会以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让你再次想起。
去法国的航班在下午,上午剧组没有工作安排,有足够的时间休息调整。
吃了早餐,重温了一部电影,温祈年想起之前听说酒店顶层有健身室,便换了身运动服,按服务生的指引找到了地方。
打开门,令人舒适的凉爽扑面而来,温祈年一眼便看见了跑步机上的背影。
她没想到滕遇也会在,在门口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近。
滕遇头戴耳机,并未发现有人来,依旧在奔跑着。
高挑的女孩上身穿着白色无袖上衣,裤子是一条灰色棉质短裤,白皙的胳膊和又长又直的双腿上薄薄的肌肉线条让她看起来瘦而有力。倒是养眼,温祈年心道。
滕遇感觉身后似乎有动静,转头看了一眼。
“姐姐?”她十分惊讶地按了暂停。
“姐姐,你也来锻炼吗?”滕遇走下跑步机,摘下耳机。
温祈年:“嗯。你平时也都有健身的习惯吗?”
滕遇点点头:“有空的话每天都会健身一两个小时。”
温祈年:“挺自律的。”
滕遇抓了抓脸,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刚开始是因为蒋姐,她说我吃太多了,要多锻炼,还要我每次健身拍视频给她。”
温祈年眉头微动,淡淡道:“那今天拍了吗?”
滕遇摇头:“没,养成健身习惯以后就没再拍了。”
汗水浸湿了衣服,隐隐显出里面的黑色紧身背心。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滕遇拿起运动毛巾连带着汗湿的头发前前后后胡乱擦拭了一通。
“姐姐,你要练哪个?”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头发此时成了鸟窝的滕遇问道。
温祈年没有提醒她的打算:“先骑一会儿单车。”
“噢,那我去举哑铃。”
“要练臂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