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儿迟早要嫁人的,读那么多书干嘛?浪费钱!早点出去赚钱才是正经。”滕秀萍大着嗓门道。
“可是,我还没成年……”
滕遇话没说完就被滕秀萍打断:“没成年?没成年怕什么?你看老丁家闺女,人家也是初中毕业就去城里打工了,现在每个月都给家里打钱。”
“妈,姐姐要去打工?那她不上学啦?”八岁的吴俊龙皱着眉问道。
滕秀萍敷衍道:“大人说话你小孩子不懂。”
吴俊龙看了滕遇一眼,拉着滕秀萍的衣袖道:“我不想姐姐去打工。”
“小孩子别管这些。快去写作业!”吴财民沉声道。
吴俊龙低垂着脑袋,慢慢走开了,中途还回头看了滕遇一眼,眼里似有不舍。
滕遇看着吴俊龙的背影。这个她名义上的弟弟,养父母的宝贝儿子,身上崭新的蓝色短袖和自己这件又短又旧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吴财民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家里的条件你也知道,实在是拿不出这个钱了。我们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也该出去赚点钱帮家里分担一下。”
滕遇垂眸轻声道:“可是,我记得,当年我爸爸妈妈出事赔的钱……”
这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提起父母的死亡赔偿金,可吴财民一听她提起便急吼吼地大声打断了她的话:“赔的钱?赔什么钱?!你从小到大吃的住的用的不是钱啊?我看你才是赔钱的!”
滕遇沉默了。她心知无法左右养父母的决定,想了想说道:“那你们总得给我一些钱,我去商岚市找工作。”
商岚是华国首都,全国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一听去那里,吴财民又坐不住了:“商岚?去那么远干嘛?省里又不是没有打工的地方。”那么远,万一不打钱回来,他上哪里找人去?
“那里是一线大城市,工资要高得多,我也能多打点钱回来。”滕遇淡淡道。
吴财民一听,虽然心疼钱,但想到以后每个月都会有一笔不菲的收入,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还有,我到那里总要先租个地方住……”
滕秀萍一听就知道她还想要钱,没等她说完便嚷嚷开了:“租什么租啊,去找那种包吃包住的工作不行吗?”
“我还没成年,找不了正式的工作。只能做些零工兼职,要自己租房的。”滕遇瞥了她一眼,又说道,“就当是我向你们借的,等我赚了钱,会给你们更多。”
“给你五百块。”吴财民想了很久说道。
滕秀萍一听眼睛瞪得老大:“五百?哪要得了那么多?”
“车费都要花掉一半多。”滕遇低声道。
吴财民:“就五百,多了没有。”
滕遇点了点头,回房间安静地收拾起行李。
第二天,她拿上吴财民给的五百块钱和这些年偷偷存的一点积蓄,离开了家。养父母没有相送,没有挽留,甚至连一句叮嘱的话都没有,只有吴俊龙拉着她哭着不让她走。
对这个名义上的弟弟,滕遇没什么感情。迈出家门的那刻,前途未卜,她却感到一阵久违的轻松。
乘坐大巴到市里,在火车站售票窗口买了一张硬座票——不是不知道28个小时的硬座难坐,只是如果现在不尽量省钱,之后怕是吃饭都成问题。
原本打算考上大学之后学表演,可现在连高中都上不了了。姐姐所在的那个圈子和她相隔天堑,没了这条路,她要怎么才能走到姐姐身边?
坐在火车里,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滕遇心中不由得迷茫起来。
第9章 “疼疼,其实你真的是女Alpha吧?”
商岚市晨星体育馆。
舞台上灯光璀璨,随着歌曲《不落星光》的前奏响起,两个半小时的演唱会也接近尾声。
WingofCloud成立于六年前,曾是红极一时的超人气女子演唱组合,成团三年后由于成员们有不同的发展方向,遂走向解散。
《不落星光》这首歌是组合为成团三周年创作的纪念歌曲,也曾作为告别歌曲在告别会上首度演唱。
当时告别演唱会便是在晨星体育馆举行,成员们和粉丝约定,以后每三年举办一场合体演唱会,重聚一次。
组合解散后,滕遇转型做了演员,时向卿活跃在综艺圈,夏亦竹靠在娱乐圈打工挣的钱加上家里的支持当起了老板——开了家音乐公司,这次的演唱会也是夏亦竹的公司负责洽谈和筹备的。
演唱会的门票定价只有几百元,为最大程度的限制炒票行为,采取实名购票形式,一人最多限购两张,且有一部分是不可转售的低价票。
女孩们倾情演唱,粉丝挥舞着荧光棒应和。放眼望去,观众席上写着四人名字的各色应援灯牌闪耀着,形成一片灯光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