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杨毅嵩发现不对,连忙叫了停,走近说道,“滕遇,打到了吗?”
滕遇衣服里面是有塞棉垫的,会痛肯定是打到了别的地方。虽然棘刺是假的,但鞭子可是实打实的牛皮鞭。
“对不起对不起,我失手了。小滕老师,你没事吧?”演狱官的是个没什么名气的演员,罗洪诚,在一些剧中出演过小配角,虽然叫滕遇“老师”,其实比她大了十来岁。
“我看看。”温祈年走到面前,蹙眉查看她的脖子。
“姐姐,我没事……”
“啊,你脖子这里一道……都肿了!”晓蓁心疼不已,“耳朵后面也有。”
她摸了一下滕遇耳后肿起来的地方,对方痛得一缩:“别动,一会儿就消下去了,没事。”
“实在对不起,我……”罗洪诚满面愧色,一个劲的道歉。
“没事,罗哥,意外而已,难免的。”滕遇朝杨毅嵩道,“杨导,继续吧。”
杨毅嵩:“要不先上一下药吧?”
“不用,这样省得化妆了,多逼真啊。”滕遇对上温祈年的视线,朝她笑了一下。
温祈年摸了摸她的脸,虽然心疼,却也说道:“杨导,先拍完吧。”
杨毅嵩这会儿也不劝了,演员敬业他作为导演比谁都高兴,笑叹道:“好吧,继续。一会儿镜头拉近点,不给脖子来个特写都浪费了。”
滕遇看着面有愧色的罗洪诚,安慰道:“罗哥,小事而已,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罗洪诚点点头,心中着实愧疚又感激。
***
一番鞭打过后,刮骨鞭上红色尽染,司空凌舟的黑色衣袍连带着里衣已有东一道西一道的裂痕,斑驳的血迹染红了白色里衣,人也晕了过去。
狱官查探之下大惊失色:“赵王殿下,不好了!宁王殿下后背似乎受了重伤,再不立即施救怕是命在旦夕了!”
众人皆是一惊。
“怎会如此……”司空凌铮喃喃自语,莫非*她在战场上受了伤?
这人要是就这么死了,事情可不妙了!他忙吩咐手下带医官过来。
医官背着药箱匆匆而来,为司空凌舟诊脉后道:“回殿下,此女是由于外伤失血过多导致晕厥,下官这就为她……”
“等等!你说什么?”司空凌铮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
在场的众人皆是惊骇,狱官颤颤地开口:“你,你怕不是弄错了?宁王殿下怎会是女子?”
医官一听傻眼了:“这是宁……宁王殿下?!”宁王殿下怎会在狱中,还浑身是血成了这副模样?他颤着手撩开对方覆面的乱发,看清楚对方的脸后惊得坐在了地上,“怎么……怎么可能?!这脉象分明是……”
他倏然顿住,宁王殿下是女子,这种皇室秘辛今日被他误打误撞发现了,自己可还有活路?这么一想,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司空凌铮盯着地上躺着的人,目光几经变幻。父皇此次纵着他构陷司空凌舟,是因她威胁到了他的帝位,若司空凌舟是女子,对帝位自然也就构不成威胁了,加上她领兵打仗的能力,父皇说不定真会饶她一命。她若不死,日后麻烦的定是自己。如此,倒不如将这事瞒下来。反正她现在已经是死路一条,何必横生波折?
想通了这些,司空凌铮露出了算计的笑。他看着医官意味深长道:“这脉象,你可探清楚了?”
医官顿时汗毛直立,跪在地上抖如筛糠:“下官……许是刚才犯了糊涂,误诊了脉象,下官这就重新诊过!”
司空凌铮也不阻止,静静地看着他。
刚触到司空凌舟的手腕,医官就忙不迭说道:“是误诊!是误诊!宁王殿下是货真价实的男儿!”
司空凌铮轻轻地笑了一下:“本王就说呢,十一皇弟好好的怎会成了女子。行了,快治伤吧,要是人就这么死了,你可要下去陪她。”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医官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又忙着查看司空凌舟的伤势。
司空凌铮转头对在场众人阴恻恻说道:“医官也说了,一场误会。谁要是出去胡言乱语,坏了皇家的名声,那便永远不要说话了。可听明白了?”
“属下明白!”
“小的明白!”
众人纷纷跪地应道。
医官将司空凌舟身后的刀伤和身前的鞭伤都做了处理,得到司空凌铮准许后如蒙大赦匆匆离去。
司空凌铮怕司空凌舟熬不过去就这么死了,命狱官这几日好生照看着,再次看了地上依旧昏迷不醒的人一眼,这才领着手下离开。
这场戏顺利结束,杨毅嵩忍不住夸赞道:“不错不错,冯煜你演起坏人来可真是入木三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