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目前为止,她只是像个挂件吉祥物一样跟着雇主四处溜达。
白景泽外出后,林周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多,下楼后王叔告诉她餐厅里有保温着的饭,依然很家常菜,但一看也是换了风格,肉类是调味料看着就很少的做法,蔬菜基本白灼,清淡、健康,适合她这种不怎么吃得出味道的人。
饭后林周一个人在别墅周围的林子里闲逛,这个时间去市区的话,来回算上时间成本有点亏,而且已经出了十几天的差,她有点懒得动。
林子里有些长青树种,也有一些落叶品种,还有数量丰富的小型灌木,生态非常接近原生状态,和之前她待的B市富人区那种精心改造过的四季长绿的环境很不一样。
沿着一条覆盖着厚厚落叶的小道,往林子深处走,一小群白头鹎叽叽喳喳地掠过头顶,林周停下脚步,发现不远处的枝干上挂着一个喂食器,锈迹明显,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还能用,食物也足。附近还落了不少麻雀,冬季食物短缺,它们发现了这里有人放救济粮。
林周在林子四处转了一大圈,整个片区的不同方位共放了十五个喂食器,有五个食物已经差不多被吃空了。半山腰下坡位置的一个小水洼边上,她还看到了在芦苇杆上排成一排的棕头鸦雀,个个圆润饱满,像成串的卤蛋。
散步一个多小时,收获很大,林周心情舒畅。半山这里的生态环境很好,人类活动痕迹较少,散布的几个小水塘水质也很健康,鸟类品种很丰富。等到了春天,莺飞草长,山林变绿,繁殖季的时候应该能看到更多品类。算算时间,她大概能等到那时候。
回到别墅,恰好遇到王叔,林周打了招呼,忍不住说道:“王叔,我在林子里发现了一些喂食器,是你放的吗?”
“哦,那个,是小泽放的。”
这倒是很意外,林周问道:“白先生是观鸟爱好者吗?”
“好像也不算,我没注意到小泽有特别提到过这些。那些喂食器我记得放了有五六年了,有一段时间他会去林子里散步看看鸟和小动物什么的,后来就出国读书了,不过每年冬天的时候都会交代我放一些食物。”
“哦。”林周点头笑笑,“那很好。”
那可以暂时把白景泽归为半个鸟友。这个“友”纯指心理好感度,因为虽然没打算和雇主交朋友,但至少她很肯定,喜欢小鸟的人一般都不错。虽然他把鹊鸲认成喜鹊。
不过五六年了……那是白家绑架案发生之后,也就是他回到这个家里的那年冬天放的。林周突然想起昨天他自言自语的一些话。
王叔看着她沉思的表情,问道:“鸟食还够吗,是要补吗?”
“不用的。”林周笑笑:“冬天快结束了。
*
“好些高阶Alpha案例,出问题的通常只有两种情况,放纵过度,压抑过度。”
“放纵过度,释放信息素过头,刺激得关联激素也超出常规值,弄得整个人狂躁、好斗、易怒、占有欲过强,身边的伴侣也苦不堪言。”
“你呢,就是第二种,之前好歹还控制得均衡,不过最近是怎么了,”梁思越看着拉出来的数值单,“你这后半月数值跟蹦极似的,忽上忽下,发生了什么?”
“你家股票跌了?去跳伞还是滑雪了?你对谁一见钟情了?你白月光回国了?”
白景泽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碎嘴白大褂beta男,两人已经熟到招呼都不用打,可他还是受不了梁主任的絮叨。每次来复诊,白景泽就感觉,梁思越一次能把他一年的话都说完了,一进医院他办公室就感觉耳边嗡嗡响,而自己又老了一岁。
“都没有。”
“那是为什么,我这边盯后台监控就感觉不太妙。”梁思越看着不说话的白景泽,皱眉道:“这么些年了,你自己不是平衡得很好嘛?”
他接诊的信息素失衡的A/O病患不少,但这些年白景泽失控的次数很少。难道是激素季节性波动的时间提前了?梁思越看了一下日历表和温度预报,这才年底而已,只是小幅度升了一波温度,春天还得一段时间呢。
“……”白景泽沉默片刻,“除了昨天这一次发作,其他时间我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
“暂时是没看出来什么异常。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下,我记得你这两年的易感周期是半年左右,别等到时候又出状况。”
“会有什么状况?”
“不好说,提前,推迟,周期变短,程度加重。你以前那种情况已经很难熬了,再出问题,弄出个十天半个月的紊乱,到时候有你受的。”
白景泽依然脸色平静,梁思越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不咸不淡的样子,放狠话什么的对他不管用,于是又交代道:“复诊周期改成每周来一次,我要顺便监测一下其他指标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