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一颗砸在木桌上,摔裂。
这一下,便是开了闸,如洪水一般的争先恐后的从眼底挤出。
她抱住季知星的腰,“我讨厌你。”
入手的腰纤细却又温暖,陆卿安忍不住抱紧了些,嘴上却越发不饶人。
“我讨厌练功,我讨厌这里,我也讨厌劈我的人。”
她嗓音越发低迷,将受到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她本就是被娇养着长大的,来到流云宗两个多月,基本上天天都在吃苦。
她虽然明白师姐让她练功是为她好,但是受过的累却不会因此而消失。
累就是累。
陆卿安哭的越发大声,嗓音嚎亮。
季知星回抱住她,任由她疏泄着心中的情绪。
她动作轻柔缓慢的拍着陆卿安的背。
过了好一会,陆卿安才从情绪漩涡中逃离出来。
她有些羞涩的松开季知星,哭久了而沙哑的嗓音说道,“师姐。”
哭过之后的尴尬蔓延开来,陆卿安几次张开了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知星捏起有些宽大的袖边,另一只手拿起刚才的小木盒。
她在陆卿安面前晃了晃,木盒中的物品撞到边缘,发出一些声响来。
陆卿安动了动耳朵。
“卿安要不要猜猜里面是什么。”
陆卿安张开嘴,试探的开口,“笛子?”
刚才的碰撞声,她似乎听到了一些清脆的响声。
季知星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依旧,她摇了摇头,“不对哦。”
陆卿安却不愿意再猜了。
她就那么红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季知星,眼睛中还残留着水雾。
季知星心中一动,舒展开陆卿安的手,将她的手摊开。
后又将木盒放在陆卿安的手掌心。
“卿安亲自打开它吧。”
陆卿安抿着唇,伸出指节,推开了盒盖。
缓缓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腰带。
陆卿安的手一顿,愣愣的抬头看向季知星。
眼中的困惑显而易见。
季知星替她打开了后半截。
腰带是一个半个手掌宽的黑色皮革,嘴中央点缀着一颗青玉,随后对称两边分布了四颗更小的白玉。
阳光下一照,缠着盈盈的光在上面。
“我觉得这个更适合你,更方便。”
季知星揉了揉陆卿安的脑袋,弯下腰。
陆卿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带,这根腰带严格来说并不算腰带。
是她用来束发的布条。
当时来流云宗来的仓促,陆卿安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
就一直用这根较长的发绳来做腰带了。
也习惯了,陆卿安也就没想着再换。
反正能用就行。
她这么一直想着。
“看,这么一扣就可以了。”
季知星蹲在她的身后,拿着腰带一端,从绕过腰侧放在小腹上。
另一边如法炮制。
背后传至身前。
陆卿安低头看着季知星的手,耳边是腰带扣上的清脆咔哒声。
阳光洒在白皙到过于细腻的手背上,反射着过纯白刺眼光芒。
后面是不属于陆卿安的,另一个人的温度。
陆卿安晃了一下神。
随后握住了那双手,“师姐。”
季知星在她身后,因为视线受到阻碍,离她鼻尖及近的属于陆卿安的后腰。
她的手还没松开腰带,因为陆卿安的手放上,她的指面贴上了冰凉润滑的玉,心脏突然跳快。
“怎么了。”
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陆卿安握紧了她的手,她声音饱含感激,“谢谢你。”
季知星心中一空。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站起身将手从陆卿安手中抽出,她起身坐在陆卿安身旁。
嘴角的弧度依旧是那么的温婉,额头垂落的发丝微微摇晃,“不用谢,我是你师姐。”
她笑得温柔,眼底含着永远的温情柔和。
陆卿安点了点头,笑得阳光明媚。
如果不是刚刚亲自听到陆卿安的哭声,以及此刻她通红的眼眸。
谁都不敢相信她哭过。
季知星和她说了下午要去峦雨峰之后,边让她去睡觉。
陆卿安确实累,她属实是没有睡好。
她可不认为被劈晕昏迷的时间叫睡觉。
闭上眼睛,陆卿安睡的极快。
不一会,气息绵长稳定下来。
季知星坐在椅子上,定定的看向陆卿安的睡颜。
少年的鼻子长的及其优秀,在阳光下打出一个三角阴影,落在了肌肤盛雪的脸颊上。
眼睫也投下一小片阴影,刚刚哭红的眼皮十分明显,像雪地里凭空出现赤红的花一样明显。
嘴角似乎永远都在笑,不笑的时候也在似乎有三分笑,笑出来便更加开朗阳光。
只感觉在陆卿安绽开笑容的那一刻,阳光都沦为了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