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在默默包容她。
只在一些地方才会承受不住的发出一声闷哼。
陆卿安脸顿时宛若红彤彤的火烧云一样,红而透,整个人散发着重重的热意。
但既然那名弟子没留下姓名,就说明她应该只是把昨夜当成一场露水情缘吧。
陆卿安这个念头在脑中盘旋着,又去拿了把凿子,找了个地方,开始卖力的凿了起来。
只是肩头隐隐传来的酸痛让她的速度慢了许多。
这种枯燥重复的动作很容易让人感觉到生命的无趣,但陆卿安对此不一样,她只感觉每一凿子的十分有趣。
当锋利尖锐的凿口碰撞上起伏坚硬的石壁,掉落出的碎渣在脚边,有大石块,也有小石子,也会灰色的灰尘颗粒,钻入鼻子呛人的紧。
这种苦力活,陆卿安在临安城的时候哪里碰过,她凿几下便会把呛得咳嗽几声。
又是接连凿了三日,陆卿安本想像其他人那样,不分白天黑夜的干,但是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允许。
一到晚上,她的眼皮就自动合上了,有一次她甚至拿着斧子柄站在原地睡着了,从那天以后,陆卿安就不逞强了。
“陆卿安,今天采到了几块玄铁石啊。”
陆卿安刚才采石峰回来的,便听到夏轻亦朝她喊到。
她正坐在那颗梨树下,如今已经快到秋天了,但翎落峰依旧炎热无比,毕竟连脚底下的土壤的在散发着热气。
手中的玄铁石被她手腕一抖,抛向空中,圆形的黑色石块在空中划过痕迹,时不时亮着一点光芒。
抛出她的那只手又稳稳的接住它。
夏轻亦朝她歪头笑着,嘴侧的虎牙明显非常,或许是因为主人心情好,锐利的虎牙此刻一点没有攻击性,可爱俏皮。
桌子上摆着两颗石块,都四四方方的,棱角有一些割手。
夏轻亦因此只在挑了颗圆润的石子玩着。
然而这三颗石头,已经是陆卿安勤勤恳恳努力了三天的结果。
平均一天一颗。
陆卿安又朝她桌子上放了一颗小到可怜的石子,只有旁边的一般大。
夏轻亦有些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毫不掩饰,“你怎么这么弱。”
她竖起小拇指在她的眼前,用大拇指抵在上头的关节上,小小的眯着眼睛,“半天居然就这么一点儿。”
夏轻亦的手小,小拇指自然也不大,此刻她掐着小拇指因为血色不流通,聚成一片红色,像一颗莹润的红玛瑙。
陆卿安轻轻的将她的手拍下,皱着眉头,“可难采了,我这已经很努力了好不好。”
她坐在了夏轻亦旁边的石椅上,双手折叠放在桌上,下巴又枕在上头。
她抬眼向上看着夏轻亦,嘴里泛起嘟囔。
从夏轻亦的角度,可以看到陆卿安挺直的鼻梁,以及此刻正在张开的唇瓣,耳边是通透带着点沙哑的嗓音,像是有人用羽毛轻轻挠了一下夏轻亦的耳朵,反而引得她心尖痒痒。
好像曾经有一次,也有过这样的场景,夏轻亦不费力的从她记忆中找出了这段过往。
也是一个如同这样的场景,夫子布置的课业太多了,她们两人白日玩了太久,堆积到晚上才写。
陆卿安也是这样抱怨的。
“陆卿安,你到底为什么要修仙啊。”,夏轻亦托着腮,忽然开口问道。
陆卿安凿了整整一白日的山,此刻身子无比乏累,将眼睛闭上休息着。
“没有理由吧,刚开始是为了渡劫,结果根本无事发生。”
她的整个脸都是正着的,下巴隔着小臂上,这样说话有些费力,像是用下颌的力气撑起整个头颅,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变调。
陆卿安便换了个姿势,将侧脸枕在手臂上,耳朵埋在臂弯里。
半张脸隐在胳膊里,接上了刚才的话题。
“后面是,我不想离开师姐。”
这一句话,让夏轻亦登时睁大眼睛看她,震惊无比,“你该不会喜欢季知星吧。”
小院外头墙壁底下,隐隐有道慌乱的衣料摩擦声响起。
外头的人不自觉将耳朵贴进墙壁,企图听的再清楚一点,做出了以往不会做出的听墙角行为,然后就听到了令她心碎的声音响起。
“怎么可能。”
那道声音温润好听,漫不经心又透着讶异,陆卿安睁开好看的眼睛,“你怎么会这样想。”
“师姐这样好的人,如果说喜欢的话,爱慕她的人肯定不会少。”
“但我只是把她当做姐姐,对她是亲人的喜欢。”
她又将压着一直胳膊抽出,逗弄着夏轻亦额前的刘海。
“就像我也喜欢你啊,把你当做妹妹。”
她又将手抬了抬,戳着在夏轻亦头顶的药瓶挂饰上。
“况且修仙也没有什么坏处,能在天上飞,能长命百岁,多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