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妙见状,立即趁着黑衣人放松警惕之时从他的刀下逃到了另外一边,准备冲出门外。
只是刺客也不是吃素的,听声辨位,察觉到宴妙移动了一下位置,便举着剑朝那方向挥去。
“啊……”
避无可避,利刃在细嫩的胳膊处留下了伤痕,奔赴的血不断地滚流下来。
宴妙吃痛,咬了咬唇。
那刺客再一次听清晰了她的位置,口里混肆喊着什么脏语,举着剑便再一次要向宴妙袭来。
正当宴妙眼睁睁看着时,突然出现的一柄剑刺穿了那刺客的胸背。
“王妃,您没事吧?”
魏云成不知何时来的,见宴妙满脸的苍白和手臂上的血迹,眉头抽动了一下。
那刺客浑然倒地,嘴上还不停地念着一句话,眼神涣散。
“为君值的。”
君?
宴妙手臂上受了重伤,稍稍一牵动,便是一阵无法压抑的痛意。
她一边用手捂住伤口,避免鲜血在不停地流下来,一边用脚踹了踹那倒在地面上的刺客,紧接着问道:“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那刺客突然发了笑,闭上了眸子,“这个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说完,嘴角便留下了几道黑血。
“不好!他嘴里藏了毒药,赶紧阻止他!”
魏云成后面还跟着寻回来的尹恒,听到宴妙的话,连忙前住那刺客的下颚,可是晚了半步。
那毒液顺着男人的喉咙,已经入了腹,没有呼吸了。
见到尹恒,宴妙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放缓了一些。
“你是被刺客劫走的吗?”
尹恒一眼便望见了宴妙手上的那一处伤口,连忙跑了过去,一手替她托举着。
“不是,我起来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看到这刺客突然出现便追着他出去了,现在想来恐怕是调虎离山。”
宴妙感觉到自己胳膊上的血液已经越流越多,咬了咬苍白的唇,牵强的笑道:“只是他没有想到,你会回来得这么快,不过……”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那为何房间如此凌乱?莫不是也是刺客造的假象?”
魏云成在一旁听着,翻了一下房间的东西,“若你们带了些值钱的东西,恐怕都已经被搜刮走了,怕是这间客栈有小偷,借着这间空房的间隙,来偷了一趟。”
宴妙点了点头,目光触及到那倒在地上不断流血的刺客,见他脖子处果然有同昨日那刺客一模一样的标记,她越发瞧着那标志熟悉。
脑海中迅速地闪过一个影像。
这标志为南皇御用,加上这刺客先前口里不断循环的那句话——为君值得。
宴妙逐渐将那些零散的线索串联在了一起。
只不过,并非南皇。
这标志虽为南皇御用,可作为南皇亲子的南慎之,在颇得南皇宠爱时,也被特意恩准可以用这个标志。
“这次可背后的主……恐怕是安阳王。”宴妙声音略微有些抖,可说话的神色却十分坚毅。
有了这样一个关键性的人物,那些琐碎的线索串联起来便有了更加稳固的证据。
陈训东那件事情就更好解释。
他是一个唯一知情的人,陈训东写下未来得及销毁的签子上,虽然有疑、南皇三个字,可因为销毁了过半,恐怕完全的一句话便只剩模棱两可的几个关键字,完整的话应该是疑南皇其子南慎之。
这些紊乱的线索在脑袋里不断穿插,可眼前突然迷茫一片,宴妙竟觉得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脑袋昏昏沉沉,胳膊因为流血太多也失去了知觉。
“王妃!”
耳边出现了最后一句,便是有人惊慌失措的呼声。
第115章 湘公主举办宴会
浓烛残香,宴妙再一次醒来,原地所望见的便是完全陌生的场景,一顶牛皮帐篷,遮蔽了与外的光。
她转了头,不小心抽动了胳膊,一阵发疼得紧。
“嘶……这是哪里?”
“你醒了?”
宴妙听到这番熟悉的声音,一阵讶异,可却眼底真真切切出现了一张与南昊墨一般无二的脸。
“这是本王大帐内。”南昊墨顿了一下,见她额头上被汗濡的发丝,语气里不免带了丝心疼和嗔怪,“你怎么这么不好好照顾自己?本王一离开便浑身是伤?”
说着,他便从桌上取了一碗还温热着的粥,“你昏迷了两日,还未来得及进食,本王喂你?”
宴妙虽被这般语气责怪,心却是暖暖的,张口吞咽下男人喂过来的粥勺。
“王妃是否有大碍?”
宴妙听到帐篷外的声音,吞粥的动作继而一愣。
将粥勺砸在碗里,南昊墨面无表情的朝外道了一句:“进来吧。”
没有一会,那顶帐篷便被人掀开一个角,尹恒手上捧着一个食盒,面上有些担忧,“打扰王爷了,因为忧心王妃,所以我特地准备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