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守卫露出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左半边脸上还有如同沟壑般的刀痕,脸部微微抽动,一看便觉得此人不好惹。
夜已深重,宴妙听见躲藏在草丛中的虫鸣,和掺杂在其中的几声不一样的声响,顿了一顿。
那声音虽然微小,但却如同低低的悲鸣。
是……是孩子的哭声!
眼前这群人到底是在做什么买卖?
吞了口唾沫,宴妙扯着一旁人的衣袍,小心的靠近。
腰间的布料被那女人的手轻飘飘的拽着,南昊墨心中却并没有厌恶的情绪,要知,他平日里最讨厌旁人随意碰他。
可对宴妙……他似乎并没有想要推开的心思。
“我瞧你们两个奇奇怪怪的,听声音也有些许陌生?到底是谁,还不速速将面纱取下?”
打头的守卫从自己身侧取了一把小刀,禀冽的刀刃散发着一丝冷。
周围跟着的守卫,这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死死的盯着宴妙两人,语气逐渐危险了起来,“你们瞧起来确实陌生得很,到底是谁!”
宴妙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手里扯着的布料向下拉了拉,“看样子他们是想对我们动手了,要不我们跑?”
赤拳敌不过双剑。
更何况面前的那人还不止两把剑呢,这情况还是跑为上策。
南昊墨倒对这个决策并不满意,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他们有数十个人,追我们俩人容易的很。”
所以听这意思,是压根跑不了呗。
宴妙看着面前那一堆乌压压且凶神恶煞的人,眉头紧紧蹙着,像打了个结似的。
那群守卫还在叫嚣,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低垂着眸子暗了几分,南昊墨耐性已经到了尽头,“你们若是想要知道我们的面目,不如亲自来取我们的斗笠?”
侍卫们似乎是被挑衅了。
为首的那位恶狠狠地咬了咬牙,将手上的刀子微微抬举,恶着向他们冲来,“简直找死!”
他也是个练家子,刀起手快,南昊墨身姿清峻,不移动分毫身姿,单单以手便直直抵住了那人挥刀而来的手腕。
宴妙看得触目惊心。
守卫想要脱离,可没几下便被南昊墨给擒服,转而被钳制住了胳膊,半点不能动弹,满是横肉的脸被憋红。
守卫咬牙暗骂自己大意,“你们寡众难敌,可是找死!”
南昊墨夺过守卫手中的那一把刀,将刀尖儿差半寸悬在守卫的脖子上,语气发寒,“找死?我看还不一定吧?”
守卫没答话,一双眼左右转悠了一下,余光瞥见了躲在南昊墨身边的宴妙,瞳孔半缩。
他空出一只手将女人推向对面的另一群守卫。
宴妙被一股重力直直的往前推了几步,斗笠已经被掀翻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脖子上已经悬了几把刀。
那一群守卫个个目光阴冷,打量着宴妙的眼神如同估量一只被捕的猎物。
“对面的那人,你这同伴可在我们刀尖底下,识相的还不束手就擒,把我们头儿给放了?”
被人用重力从地上捞起女人,宴妙气息微乱。
南昊墨手里拎着刀柄,朝手中挟持的人又近了几分,掩藏在斗笠底下的一双狭长的眼微微眯起。
对面的守卫顿时慌了,声音更大了起来,“你敢动我们的头儿?我警告你,手里那刀要是离我们头儿的脖子近了,我立马就砍下你同伴的胳膊!”
宴妙打了个冷颤,这可是真刀啊。
南昊墨好歹也跟她是个挂名夫妻,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你们头儿可在我手里,你手里那人的命,可有你们的头儿重要?”南昊墨声音仿若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冷意。
他修长骨指间提着的冷刀,愈加往下了几分。
宴妙听到这话,眼神蕴了失落。
她在他心里原是不重要的角色啊……
而被擒住的领头的也没料想到会是这种情况,顿时慌了,朝着对面的那群守卫大喊:“你们还不赶紧想想办法!”
宴妙察觉到脖子上的刀锋又冷了几分,更是欲哭无泪。
这该死的南昊墨!先前还以为他要砍她的胳膊不过是玩笑之言,没想到是真的!
这是要借旁人动手了吗?
那人怎的如此冷血?
一群守卫此刻也无计可施,面前的那人简直软硬不吃,似乎根本就不把他们所挟持的这人看在眼里似的。
“我若是让他们放人,大侠可否将我放了?”
脖子上的那刀尖越发近了,被挟持的领头直直的吞了几口唾沫,这会也顾不得其他。
将刀拉远了一些,南昊墨虽未言语,但意思已经明了。
领头立刻朝前方的那群人大喊:“还不赶紧听我身边这位大侠的,放人啊,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