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扶疏知道她心底的气是全然散开了,单薄手掌贴着她的腰,低头去找到她的唇,与她轻柔接吻。
她身上总是有一股很淡的茉莉花香,秦扶疏为之着迷,洇润嘴唇贴着她雪白的肌肤往下亲吻着。
吻着她的美人骨都湿润了,他才缓缓抬起头,深深望着她的眼眸,修长指尖在她脖颈后面来回摩挲着,很快找到了晚礼服的拉链,慢慢往下拉开,像是含苞待放的茉莉花绽放开它的花瓣。
苏宜笙早知道他在与她亲密之时,总是尤为温柔。
只是今晚他的状态并不那么简单,那双黝黑的眼眸里满是犹如藤条般的欲,慢慢往四周伸展开,轻易就将她缠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起瓢泼大雨,砸在落地窗上像是水帘般缓缓落下。
苏宜笙白皙手臂搭在沙发上,仰头就能望见那满是水幕的落地窗倒映着他们的身影,好似被壮硕的藤条缠绕住茉莉花,逐渐逼出茉莉花上难得的一层绯红。
苏宜笙恍了下神,感觉到纤细腰肢被秦扶疏扶住,他单薄修长的手掌托住她,让她不至于倒下。
温柔已经落幕,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强势。
只要他吻住她肌肤的时刻,往前那轻微的动作就能让她忍不住哼出声。
她咬住嘴唇,紧紧抱住藤条,在这雨夜里摇摇晃晃着,找到了最深刻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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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泽文并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一夜之间出局的。
苏瑾喻也没办法,面对苏宜笙的坚持,只能再次点头答应这门婚事,只是故意托着不办婚礼。
他没想到的是秦扶疏这一次很是坚决,屡次三番亲自上门与他谈及婚礼的细节,连日期都急不可耐地定在两个月后。
苏瑾喻原本是不想答应的,可面对最最珍爱的妹妹,他也没办法,只能破罐子破摔就那么点了头。
秦扶疏和苏宜笙先是领了证,而后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所有的美好好似都用完了,就会迎来他们最不想面对的。
深冬时节,秦风临最终没有熬过去,在寒雪里离开人世,秦扶疏被迫继承了秦氏集团,成为秦氏家族新一任家主。
苏宜笙也成为了秦氏主母,好似一夜长大,担起了大人世界里的重担。
她永远记得那个冬天,比往日都要寒冷。
秦风临去世的第三个月,秦扶疏也跟着病重卧床不起,医生来看过几次,说秦扶疏这是积劳成疾,若是想要让身体好转,必须得好好休息才行,而且休养也不一定能恢复到以往的状态。
看着医生频频摇头,苏宜笙人生第一次感觉到如坠冰窖般的无力感,整个人差点往后倒下。
好在秦馥嫣扶住了她。
秦风临去世,秦夫人身患胃癌,现在秦扶疏也倒下了,苏宜笙这个新任主母都没了法子,还好那段时间秦馥嫣常住景山,为他们支撑了些许。
秦馥嫣说秦扶疏的病情主要是免疫力不行,西医治不了本,那就试试中医,开始想方设法联络德善堂堂主方蓉老医生。
德善堂是浮城十分出名的中药世家,据说老一辈的医生连患癌的病人都能给拉回来。
只是老一辈的医生不是退了不知所踪就是已经过世,唯独剩下方蓉医师,今年已经八十有三,退休二十几年没有公开露面就诊过了。
早前秦馥嫣就找过这位医师,只是她满世界跑去旅游,要找她出山还真不是易事。
秦馥嫣没办法最终借着唐郁东找到纪时礼那边去。
浮梦今安的老幺纪时礼,娶的就是德善堂出来的舒蝶姑娘。
秦扶疏是秦馥嫣的弟弟,纪时礼和唐郁东是拜把子,连带着让秦扶疏和纪时礼认识成为了好朋友。
纪时礼一听是兄弟病重,自然是乐于帮忙搭线,亲自请着舒蝶过去景山先为秦扶疏诊脉。
卧室里。
秦扶疏平躺在铺着真丝被褥的床榻上,白皙纤瘦的手腕搭在脉枕上,让舒蝶为他仔细把脉。
片刻后,舒蝶举起纤细手指,等着苏宜笙为他将手腕放进被子里,才拿起脉枕放进自己的药箱里。
收拾好东西,她转身看向秦馥嫣。
秦馥嫣知她的心思,说道:“请舒姑娘如实相告,没关系,扶疏也有权知道他的病情。”
舒蝶这才开口道:“病情不算糟糕。扶疏少爷免疫力弱,常年发烧病发,总是用西药镇压下来,很快能康复,但底子就这样,常年消减终归是会变得薄弱。”
苏宜笙能理解舒蝶说的话,其他医生也说过,每个人的身体就像是一块完整的巧克力,秦扶疏每次发烧都会灼烧这块巧克力,就算他很快康复,但因为炙热被烧灼掉的巧克力不会再恢复,久而久之他这块巧克力慢慢就融化成只剩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