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秦馥嫣纤细指尖揪住他的衬衫衣领,“我跟他——”
她抬眸,见唐郁东神色严肃望着她,咬了咬唇,继续说道:“我跟慕云深相识于谷老师的课堂上。我虽对他懵懂有过一丝好感,但那时候年纪小,压根不可能有什么。后来我们在清北重逢,我确实想过跟他是不是有可能。”
即便知道那些都已过去,听到秦馥嫣说起慕云深,唐郁东还是感觉胸膛里像是燃着火。
“但也只是想一想罢了。我从小就知道,我的婚姻不是我能决定的,既然如此,为何要去开始一段没有结果的恋爱。”
唐郁东手指贴着她脸颊往下,慢慢地,捏住她的脖颈后面,将她往自己怀里摁过来。
“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联姻的问题,你就要跟他在一起?”
秦馥嫣顿住,其实她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自小秦馥嫣都将思绪放在学习上,对于其他事情自然是不怎么上心的,交际这方面也是。
一开始她压根不知道慕云深是谁,是那天慕云深在谷府后院为他拿来擦拭的毯子,她认定慕云深是她的救命恩人后,才对慕云深放开了心扉。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慕云深很博学,是位儒雅少年,才懵懵懂懂产生了一点情愫。
但即便如此,她的心底还是被理智占据更多,没有因此去随意做出什么决定。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慕云深压根不是她的救命恩人,唐郁东才是。
若真的要追溯起来,那些假设那些如果,其实应该跟唐郁东有关才对。
但现在她不想说这些。
她不会用“救命恩人”的称号,来拉近她跟唐郁东之间的距离。
如果唐郁东只是将她当做有利益牵绊的伴侣,一辈子与她保持相敬如宾的夫妻关系,那秦馥嫣也不会去强求他爱自己。
秦馥嫣回过神来,望入唐郁东的眼眸深处,“唐总,作为一个商人,你难道不是应该最清楚,有些事情不需要假设,因为它永远不可能存在。”
唐郁东望着她,忽而笑出声。
“那些如果都不可能存在,因为现在我是你的太太,你是我的丈夫。只要你不私自毁约,这一辈子,我就永远会是你的妻子。”
-
卧室房门口。
秦婉穿着浅黄色的连衣裙站在走廊,有些紧张地望着房门,不知道里面谈得怎么样,真是快急死了。
唐小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就那么悄摸摸出现在她面前,吓得秦婉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别出声。
秦婉侧身听了听,里面突然安静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谈妥了。
唐小塘戴着人工耳廓的小脑袋跟秦婉的脑袋相抵,几乎是用气音在问:“什么情况啊?”
秦婉压低声音回答:“不知道。该不会吵架了吧?”
唐小塘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口,随即走到颜色明亮的高级房门旁,耳朵贴上去,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好一会儿后,他拧着眉宇转身看向秦婉,用嘴型说:“什么都没听到啊。”
秦婉很是担忧,刚想说话,看到房门被打开,唐小塘保持着偷听的姿势没敢动,被走出来的唐郁东推开。
唐小塘赶紧往旁边躲。
唐郁东神色不太好,嘱咐秦婉:“还有点烧,看着点,有事叫我。”
“好。”
秦婉转身走进屋里,唐小塘见状赶忙转过身要离开,被唐郁东拎着衣领拽回来。
他回过头,陪着笑,可怜兮兮的,像是一只待宰的羊羔。
“爷,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这不是担心你跟夫人吵架嘛。”
唐郁东没回答,拎着人到旁边书房,关上门才将他甩开。
他走到落地窗前,单手插兜,神色是略微苦恼的,“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前一晚抱着你说在意你,隔天又翻脸不认人,是什么情况?”
“啊?”唐小塘完全是懵的,歪着脑袋看向唐郁东,对上他那双犀利眼眸的同时,他立马反应过来,“哦,让我想想啊。前一晚抱着你说在意你,可是今天又翻脸不认人,那有没有可能是夫人害羞了?”
唐郁东拧着眉宇,“害羞?”
唐小塘一个十八岁的刚成年少男,恋爱都没谈过,却义无反顾地敢给唐郁东当恋爱军师。
他用极其肯定的口吻说道:“对啊,那肯定是害羞了啊。爷,你看看夫人这种天仙,肯定都是别人追她围着她团团转的啊。我听小婉姐说,夫人压根没谈过恋爱,那她没有恋爱经验啊,喜欢自然也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唐郁东眼神亮了,“你说她喜欢?”
“那是必然的啊。我觉得夫人肯定是喜欢爷的,这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