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吃不下。
他不想吃了。
有人将糖抵在他的唇瓣,他不想张嘴,粘腻的糖就一直在唇缝蹭,想让他吃进去。
唐以柠被弄得落泪,黑发黏在白腻的脖颈处,嫣红的唇角流出涎水。
他没想到他们的惩罚这么恐怖,他趴在沈瑜的膝盖上,颤抖着声音,哭着求他:“哥哥,帮帮我,我不要吃。”
季知礼有点不满,“你吃他喂的,不吃我的,是因为我不如他吗?”
唐以柠哭着摇头,他不是这个意思,他试图向沈瑜求助,唇瓣颤抖着,“哥哥。”
他知道沈瑜是最有话语权,也是最有可能帮他的人,他仍然对沈瑜有期待。
沈瑜只是摸了摸他的脸颊,笑了笑,“做错事,是要接受惩罚的。”
唐以柠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泪眼朦胧地指责他,不帮自己。
又被喂了好多,面前的人又换了,温云眉眼弯弯地问他,“很喜欢花吗?让你插.上花怎么样?”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花枝成了他暂时不想见到的东西。
“选我,还是选他?”
他都不想选。
“太久了,我帮你选吧。”
好过分的梦。
最后他眼睛失神,只能无助地哭着,眼尾晕染着粉意,像是被暴雨淋湿的鸢尾,纯白而破碎。
梦实在太过可怕,就像是亲身体会,唐以柠一点都不想回想,他抽泣着向系统哭诉,“他们都好吓人。”
0377陷入沉默,他看着唐以柠艳红的唇瓣,犹豫的问:【……嗯,你的魄还好吧。】
唐以柠神色茫然,“你在说什么?”
0377知道自己想多了,默默地转了话题:【下个世界资料已经更新,不是恶毒角色。】
唐以柠抽了抽鼻尖,害怕噩梦重演,“好哦,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三天,再玩三天吧。】
……
唐以柠买的独居室,他一个人住还好,现在几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挤进来,显得空间十分逼仄。
他坐在床正中央,床榻周围都坐着大长腿男人,将他围得水泄不通,没有一丝逃跑的可能性。
沈瑜这几天真要被唐以柠折磨疯了,恨不得撕掉冷静自持的面具,强行将他融进血肉中,死死地纠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怕吓到人,他克制自己的情绪,语调有点沉,“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因为那个太过于逼真的噩梦,唐以柠对着这几人没有一点好脸色,明明自己有错在先,他也一点都不心虚。
这话就像是在质问,唐以柠蹙起眉尖,扭过头不去看他,嘴硬道:“我已经成年,去哪旅行是我的自由。”
为了站在道德高地,唐以柠开始胡说八道,非常理直气壮,“我为什么跑,就是你对我不好,还不改,你要是对我很好,我怎么会跑,都是你的错。”
沈瑜的表情难得出现愕然,随即按了按太阳穴。
季知礼难得瞧见唐以柠对沈瑜不给好脸色,他心里忍不住嗤笑不过如此,将声音放软,哄着人,“下次你要去哪,提前跟我打个招呼,不要叫人猜,让我白白担心。”
见沈瑜沉默,没有辩驳,像是默然。
唐以柠转头,就对季知礼发难,“你也对我不好,为什么要吓我!”
想到梦里季知礼还吓唬他,按着他的小腹,说要捅破他肚子,唐以柠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们兄弟俩没一个好东西。
“我什么时候吓你?”
唐以柠红着眼睛,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现在!现在你们就在吓我!你们还欺负我!快点给我道歉!”
其实,唐以柠也不是真要他们道歉,不过是因为噩梦的迁怒罢了。
那个噩梦太过真实,他只觉得自己好委屈,都说不要,这些人还要他吃,委屈简直要捅破天了。
他本能的感觉到现在面前人比梦里好说话,可以耍小脾气,所以胆子又肥了起来。
唐以柠噙着眼泪,倔强地瞪着他们,小脸哭得潮红,抿着唇,小声的呜咽着,在谴责他们的过分。
空气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唐以柠跟幼猫嘤咛似的哭腔。
唐以柠哭得实在可怜,让他们都产生了愧疚感,开始反思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唐以柠怎么可能是故意骗他们的,宁愿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也不愿意见到他们,可见受到多么大的委屈,肯定是他们做的不好。
“我错了,我不该在戒圈上装定位,你别生气。”
唐以柠没想到季知礼真给他道歉,他一时之间都忘记哭,抬起湿漉漉的眼睫,打量他的脸色,“你是不是在说反话?以后我惹你不高兴,你又要啃我嘴巴?”
唐以柠声音有点哑,细细软软的,听起来像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