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身体主动贴着他，软得就一朵云，沈瑜愣了下，唐以柠双腿分开跪坐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怯生生的小脸仰着，哭着喊他。“是我不乖……”
唐以柠吓得发抖，泪眼汪汪，明明很怕，还紧紧地贴着，整个人乖得不像话，沈瑜的怒火微妙地平息。
他收起不悦的神色，对于自己的心软有点无可奈何，伸手擦了擦唐以柠的眼泪，眼尾沁出脆弱的薄红，他指尖稍微顿住，停留地抚摸。
怎么这么爱哭？稍微吓一吓就哭成这样，本来没想做什么的，一哭让人忍不住要欺负他。
真要做些坏事，那得哭成什么样子？
但唐以柠哭得还是很好看的。
“是他们主动爬你房间的，对不对？”
唐以柠连忙点头，委屈道，“都是他们自己来的。”
“这样啊。”
原本来唐以柠房间的人，真的不止一个，沈瑜眼神晦暗，他不逼唐以柠说，唐以柠当然可以不说，但唐以柠主动交代那就另说了。
他替唐以柠擦眼泪，心里的思绪已经千回百转，已经想好后续处理事宜。
唐以柠胆子这么小，怎么会放陌生人进来。
沈瑜注意到衣柜位置轻微挪动，他眼尖看到衣柜顶部闪着微光，他定睛一看，那是一枚银色精美的扣子，微微眯眼，眼熟的款式，回想下，那是季知礼的袖扣。
沈瑜对季知礼的印象更差了。
什么亲弟弟，他的弟弟只有唐以柠一个。
“除了季知礼，刚才还来你房间的是那个姓楚的？还是那个姓穆的？还是他们都来了？”
这话让唐以柠不敢啃声，闭上嘴巴，他真希望自己选择是个哑巴，只能不动声色地缩了缩。
“看来还不止他们。”沈瑜挑眉，笑了笑。
好啊，一个两个都敢偷摸进唐以柠的房间，不让他们见唐以柠是正确的选择。
“以后不要和那些人来往，知道吗？”
唐以柠垂下眼，乖乖地点头。
【终于听话了？】
唐以柠不以为意：“下次一定，现在就差彻底摊牌的剧情点。”
0377哼笑，【你胆子也真够大的。】
“只要沈瑜没发现，我就没做啦，这次只是不小心失误了。”
0377：【……这么浪，迟早有你哭的。】唐以柠真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真不知道刚才谁还哭得可怜巴巴的。
唐以柠不满地哼哼，“反正，沈瑜又没拿我怎么样，到时候装装可怜就好。”
0377：【……】到时候你哭得求人轻点，都不会被放过。
“还吃蛋糕吗？”沈瑜把唐以柠脸上的泪珠都擦干净，整理好他凌乱的睡衣。
“不吃了。”唐以柠抽了抽鼻尖，小脸闷闷的。
“怎么又不高兴？”
唐以柠怯怯的，声音很小，还带着哭腔，“你刚才又凶我，还是因为其他人凶我。”
他其实是被几个人偷溜进他房间，又吵架，还让他胆战心惊，折腾这一出弄得有点心烦。
“……”沈瑜有点无奈，明明是唐以柠先放人进来，还瞒着他，现在倒打一耙，成了他的不是。
他都没把唐以柠怎么样，唐以柠就委屈得不行。
瞧着唐以柠卷翘的睫毛还沾着泪珠，鼻尖和眼尾还沁着嫣红，小脸委屈得狠。
好吧，他承认自己有迁怒的成分，对其他人的嫉妒，把火撒在唐以柠的身上，“对不起，是哥哥失言了。”
沈瑜搂着唐以柠，亲了亲他的脸颊，哄着他，轻轻地拍着他背，“是哥哥的不对，都怪哥哥。”
唐以柠很满意沈瑜的低头，细声细气道：“你知道就好。”
唐以柠洗完澡睡觉，沈瑜又哄了唐以柠好一阵，或许是哭得太多，唐以柠睡着的很快。
沈瑜没有马上离去，而是静静地看着唐以柠的睡颜。
向来他想要什么，稍微动动手段就能得到，甚至刚才他只要顺着唐以柠的话说，用糖和鞭子，他就会得到一个离不开他，乖巧又听话的弟弟。
可唐以柠哭着叫他哥哥，沈瑜咬了舌尖，克制了自己异常的想法，并不后悔。
沈瑜目光落在红润的唇瓣，指腹轻轻地揉捏，他靠近唐以柠的脸颊，最后犹豫地吻落在额头，轻声呢喃，“以柠。”
……
小骗子。
唐以柠答应好的事，那晚哄完他，结果转头就不理他，甚至他听那些跟班说，唐以柠准备转学走了。
不可避免说话，唐以柠都是自动忽略他的存在。
唐以柠也没有再回去大平层，他在跟自己划清界限，意识到这个事实时，季知礼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不正常，焦躁到近乎钝痛的，一种要失控的难以忍受。
他不停回想着那天晚上看到唐以柠跟沈瑜的互动，他即是羡慕记恨，又忍不住把自己代入到沈瑜，仿佛他是唐以柠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