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喜不自胜,答应的很快。
于是从此每次周末景宁回来,周五骑满月,周六骑Asta。
有时候Asta还会很臭屁的载着景宁围着纪温庭转圈圈。
纪温庭常常满脸无奈,但又分外宠溺的拍拍马儿的脑袋,却抬眸对着景宁说:“不要乱跑。”
在被学业填满的日子里,景宁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一个他自以为是牢笼的地方,居然不知不觉中成了他每周的期盼和渴望。
a市的天气越来越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阴雨连绵,繁华的城市被笼罩在阴暗的雨幕下。
而这样的天气,最受罪的就是纪温庭。
腿疾在潮湿的天气猝不及防的发作,像是千万只虫子在骨头里啃噬。
纪温庭疼的整夜睡不着觉,止疼药吃了又吃,却不能过量,怕养成耐药性。
所有人都愁眉莫展,景宁这几天上课都心不在焉的。
只要纪温庭没有回他的消息他就忍不住打电话给管家问他的情况。
这样的疼法是旁人体会不到的。
于是毫不意外的,纪温庭再一次病倒。
但是这一次比上次要更严重。
景宁请了假回家,却仍然和上次一样被纪秉臣拒之门外。
他看不到纪温庭,心里着急,压抑着怒火问纪秉臣:“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纪秉臣眼里的血丝比任何人都要重,嗓音也很沙哑:“凭什么让你进去?景宁,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景宁沉声说:“我的身份是什么二少爷自己说的清楚吗?再说了你让我来到他的身边不就是为了照顾他吗?他次次病的这么重,你却次次不让除你信任外的人去看他,真的只是为了保护吗?”
“你说什么?”纪秉臣瞪大了眼睛,俨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而景宁竟丝毫没有畏惧他的意思,平静的和他对视着,冷声说:“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你该知道我的命在你手里,如果我做了什么不利于他的事,你可以随时杀了我。但是现在,我只是想见见他。”
真没想道景宁这就露出了爪牙,像被逼急了。
纪秉臣冷笑道:“你还没有和我谈条件的筹码。”
说着,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因为和纪秉臣撕破脸皮,景宁被拒之门外了,纪秉臣勒令家里的人在周末之前都不准景宁踏入纪家的门。
其实景宁和纪秉臣说的话并不是冲动所为,而是他的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纪温庭的车祸必定不可能是一场意外。
豪门贵族的水要深得多,景家那种都算是小打小闹。
而能轻易知晓纪温庭的行踪且挑中一个合适的地点制造这场车祸的人,只可能是纪温庭认识的人。
他从管家口中也旁敲侧击的得知当年那场车祸的主谋策划并没有抓到。这样手眼通天的纪家都抓不到的人,有没有一种可能……就在身边呢。
不是抓不到,而是纪温庭觉得没必要抓,也不想抓。
再联想纪秉臣如今对纪温庭那好得有些寻常的态度,景宁很难不往一些黑暗的地方想。
当然这一切都暂时是他的主观推测,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那天也确实是口不择言。
纪秉臣也说的没错,他这是站在什么立场呢。
这周五没有课,景宁一大早就收拾了东西自己打车回去了。
结果等他到家时,管家却告诉他:“大少爷今天早上忽然高烧不起,二少爷带他去医院了!”
第43章
景宁心脏都紧缩了一瞬, 问管家:“可不可以送我过去看看他?”
管家立马道:“我让人送您过去。”
“好。”
不知道为什么,景宁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风雨欲来。
此时正是正午, 天空依旧阴沉沉的,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简直像是倾盆而下。
景宁望着外面的天色, 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
如果不是实在不得已, 纪秉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纪温庭带出门的。
可家里到底是家里,纪秉臣把家里的医疗设施完善的再好,终究是比不上医院来的保险。
纪温庭被固定在副驾驶座上,车是纪秉臣亲自开的, 后座坐着时刻观察着纪温庭情况的孟枕星。
这辆宝马是他临时买的,车牌什么的也很陌生,相对比较保险。
他们的车周围, 有颜色不一坐满了保镖的几辆车跟着。
纪秉臣也是怀着侥幸心理,觉得这么久都没出过事, 不会一把纪温庭带出去就出事的。
除非……家里有人向外通风报信。
纪秉臣始终松不了这口气,整个人紧绷着, 比当初被他哥撵着考了四次科目三的时候还要聚精会神,时刻观察后视镜的情况。
是以当一辆陌生黑车不动声色的跟上的瞬间,纪秉臣就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