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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装很深情(46)

作者:画师Meow 阅读记录

“拉紧缰绳,大腿和膝盖夹紧,小腿往里靠一些。”

景宁乖乖照做,在他要问纪秉臣下一步该怎么办时,身下的马猝不及防移动了起来!

这对本身第一次骑马就没有什么安全感的景宁来说这毫无预兆的活动显然令人惊悚,他几乎是瞬间就下意识的弯下身体紧紧抱住了满月的脖子,大喊了一句“救命”。

他看多了马匹突然发狂把人甩下来的事故,而且内心基于纪温庭而对建立起了对纪秉臣的信任,并没往他故意耍弄自己上面想,以为身下的满月真发狂了,吓得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他甚至都不知道满月是什么停下来的,令他清醒过来的是耳边爆发出的嘲笑声。

景宁缓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回过神,睁开眼睛时仍不敢直起身体,呆呆地看着前头牵着缰绳爆笑的纪秉臣。

不过很快,纪秉臣就笑不出来了。

“回家领家法。”

冰冷的五个字。

纪秉臣记得自己以前学骑马想撂挑子不干的时候听到的也是这句话,结果开始教人了,听到的还是这句话!

纪秉臣的后背开始隐隐发痛,干笑道:“我就是玩……”

“把人扶下来。”

纪秉臣立马去扶景宁,凑过去才发现景宁的眼睛都红了。

“……不至于吧。”

他嘟囔着,将吓得腿软红着眼眶的景宁从马上半抱了下来。

纪秉臣去拉他胳膊肘的时候发现景宁瘦的有些不正常,那手臂和高尔夫球杆一样,摸上去一点肉也没有。

明明也是豪门出身,哪怕是私生子也不盖过得很差吧。来纪家这么久他们也没有亏待他,身上居然一点也不看长肉,消瘦得不像正常人。

不做人的纪秉臣想到自己刚才的玩笑,罕见地生出了一点愧疚感。

“吓到了?”

纪温庭看向仍惊魂未定的景宁,嗓音轻缓。

景宁摇摇头,对纪温庭扯了扯嘴角,说:“没事。”

那惨白的面色显然不像是没事的模样。

“纪秉臣。”

纪温庭的嗓音一沉,叫自己全名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要完蛋。

“哥。”

纪秉臣这会儿装的比景宁还乖。

纪秉臣沉声道:“道歉。”

“那什么……对不起。”

纪秉臣是个认错飞快的好孩子。

因为他知道现在不道歉,后面还有更严重的等着自己,纪温庭罚自己的时候可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景宁也讶异于纪秉臣居然会道歉道得这样果断,惊异的看他一眼,又闷声说:“没关系。”

一副逆来顺受,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被捉弄的模样。

因为这一通闹剧,下午的骑马课程不得不提前取消?纪温庭让景宁回去好好休息,下午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相当于给他放了半天假。

至于罪魁祸首,这会儿已然熟练的跪在了书房。

其实罚跪这样侮辱人的惩罚方式在纪秉臣十五岁之前并没有出现过。甚至十五岁之前的纪秉臣怎么犯浑都没有挨过纪温庭手下的家法,对纪温庭的恐惧大多来自于血脉压制。

毕竟他是他哥看着长大的,除了他也没人管得了自己,在家之外就是无法无天的小恶霸。

直到十五岁时,纪秉臣进入了叛逆期,有点触碰到纪温庭的底线了,甚至开始被人教唆触碰法律边缘线,纪温庭才开始用这招治他。

纪秉臣一开始无法接受,深受打击,为此还闹过离家出走。

纪温庭是没找他,让人远远跟着,任由他一个人一边抹着眼泪给他发断绝兄弟关系的小作文,一边忍受着瑟瑟寒风出走在漆黑的大马路上。

那是个大冬天。

后来还是纪秉臣实在冷得受不了自己回家老实跪在了开满暖气的书房。

从小他就明白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道理。

但其实在景宁没有来纪家之前,纪秉臣成年后被罚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景宁一来,纪秉臣几乎是一月一罚。

真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来了。

“哥,我是真冤枉,我只是牵着马慢走着,都没跑起来,不至于吓成这样。”

纪秉臣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有意指控景宁装可怜博同情。

纪温庭不为所动,平静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第一次骑马是什么样?”

纪秉臣摸着鼻子,有些心虚:“我那时候还小嘛……”

纪温庭沉下嗓音:“对新事物的恐惧和年龄没关系。”

纪秉臣对骑马产生兴趣就是因为他哥。一开始纪温庭也不肯教他,后来被自己缠得没办法才答应了。

那会儿纪秉臣也才十几岁,第一次骑的是一匹没有成年的中体型马,结果一坐上去就开始打退堂鼓说自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