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就有预感,或许陆柘景没事,不曾想这家伙儿竟福大命大,从悬崖坠落都没事。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派出去的暗卫没一人回来。
那小子身边就是陆柘景!
没想到陆柘景为了活命居然委身农家,难怪派出去的人都找不到。
端王平复了情绪,跟府上幕僚商讨接下来的对策,幕僚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好法子。
甚至其中还有几名幕僚决定离开这场毫无胜算的淤泥,否则哪天还不得沦落到端王一般境地。
为了保命,为了府上大大小小的人,幕僚们不约而合闭门谢客。
端王得知后,没有生气甚至还在手下面前诡笑品茗。
手下瞧得头皮发麻。
都城里关于陛下虐杀侍卫一事,广为流传,百姓们皆不相信。
陛下勤政爱民,定是有叛贼谋反污蔑。
百姓们纷纷抵制不实谣言,听到有人诽谤陛下,比皇城军速度还要快地拦住那人,将其扭送官府。
此消息传进忠心天子的大臣耳中,众人心口一暖,胸腔振奋。
蜉蝣撼树,自取其辱。
百姓们坚信侍卫有问题,并高呼陛下仁德,鸿鹄之志。
那些家境清贫的人家哪儿还能在通州府生活,想当初陛下刚登基,他们逃难至南州府,南州府知府紧闭城门,还是陛下罢免知府,派来新知府和巡视官,施粥搭棚,大夫诊治。
后来他们落户南州府,在府城开始崭新生活。
他们现在所住坊市,便是陛下派人集体搭建的,名济宏坊。
不仅如此,每年还会有太医巡诊。
他们发自肺腑感激陛下,如果没有陛下他们压根没有如今生活!
余南叶他们在南州府酒楼里吃过午食,便继续赶路。
余南叶听到一楼好些人在赞美陛下,抨击流言蜚语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到自己当初捡到阿景时,阿景身上的伤,定是被那些侍卫伤的。
那些侍卫定是居心不良!
余南叶愤愤的想。
他如今知晓阿景身份,阿景也跟自己道了歉,不该隐瞒自己身份。
余南叶觉得阿景没做错,再说他也有件事瞒着阿景。
起初刚知道阿景身份,他有些不适应,但他打心底喜欢阿景,只能慢慢克服这种不适应。
以前他还想阿景若是富家子弟,余南叶还想努力种地,或许配得上阿景;知道阿景是陛下后,他又想放弃了,陛下什么美人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像大陈朝的皇帝就有好多妃子。
说不得阿景也有很多后妃。
少年藏不住心事,陆柘景一眼瞧出不对劲。
他拉着人好好谈过一次,解释清楚自己没有后妃,也不喜欢他们,只喜欢南南。
听着阿景温柔说喜欢自己,余南叶整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他想问阿景口中的喜欢是何种喜欢。
然而,那句话怎么都问不出口。
眼下他们来到酒楼,他听着大家对阿景的拥护,既高兴,又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了解阿景。
不知道阿景在此之前做了什么。
齐大哥和周大哥应该很熟,说不定他可以去问问齐大哥。
陆柘景握住少年的手,“想什么?”
余南叶目视阿景柔和的双眸,下意识道:“我在想那些谣言是谁唆使的。”
听到少年关心自己,陆柘景内心一暖,他揉揉少年发顶,经过几个月精心呵护,少年的头发柔顺黑亮。
脸颊圆润,肤如凝脂,气色红润,一看就被养得极好。
陆柘景颇为满意。
“原本不想拉南南进这淌浑水,但如今我们要回都城,虽有我护着,但暗处之人数不胜数,除了我安排在南南身边之人,其他人皆不可信。”
余南叶乖乖点头。
他初来乍到,有阿景带着,他也好安心种植。
想到这里,他问:“齐大哥能信么?”
“齐蔺是国师,可信。”想到少年从另一个宇间而来,多半不知道国师是谁。
余南叶闻言茫然了一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南禹国有国师,平日里没听大家提起,他还以为南禹国和大陈朝一样没有国师。
他看过或听说过的话本里皆没有国师。
看少年懵懵懂懂,陆柘景笑着解释,“国师并无官职,但有实权,齐家从几百年起就是南禹的国师,他们家人丁单薄,到齐蔺这一代只剩他一人。”
“齐大哥的父母呢?”余南叶问道。
齐大哥年纪轻轻想来父母尚在。
想法刚落就听阿景说:“他父母早逝,整个齐家就只有他一人。”
余南叶想到那个画面,齐大哥小小年纪没了父母,独自一人守着偌大家业,家里除了自己,没有亲人,只有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