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看着挺硬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摔破相,我还没摸过妹子小手呢,摔破相了还会有人要吗?
朱允胤马上从看台上冲了下去,往谢承运那奔跑着。
后面乌泱泱跟了一群人,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眼见谢承运就要坠马,就在这时,一人身着银色轻甲,骑着红棕烈马跨过人群。
马蹄落地,扬起阵阵尘埃。
那人骑术极佳,不过几息便来到了谢承运身边,大手一揽,将他捞到马上。
谢承运此时已经意识不清,剧烈的咳着,似要将五脏六腑全都咳出来。
那人抱着谢承运替他顺气,将他搂在怀里轻声道:“没事了……阿云,没事了。”
“我来了,我来替你。”
谢承运大口的吐着鲜血,撑着身子要看他是谁。
但却浑身发软转不过身,那人知晓他要干嘛,拿起谢承运的手放在脸上。
谢承运摸着,从眉眼摸到高挺的鼻子。他知道他是谁了,终于安心倒下。
朱允胤站在远处,看着亲密无间的二人,面色阴沉。
那人抱着谢承运下马缓缓走来,银甲上沾染了鲜血,宛如红梅。
他把谢承运交给医官安置好,这才走到朱允胤面前,屈膝抱拳道:“臣来迟,请陛下责罚。”
朱允胤站在他前面,明明他才是九五之尊,是江山之主。但却感觉自己无比弱小,他护不住想保护的人。
他太无能了,只能依靠别人。
朱允胤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藏着杀意。
没关系,他还年轻,总有一天他会取代这个人的位置。露出微笑轻声道:“起来吧,路途遥远,定远侯辛苦了。”
中原的屏障不是城墙,不是地势,不是鬼神,而是这个男人。
定远侯——周避疾。
“这里就交给定远侯了,朕去看看谢相。”
定远侯低头让出路来,待朱允胤走后,才抬起脸来。
长久的征战,使他身上沾满了肃杀之气。
仅是一个眼神,就震慑的人想五体投地。这是从沙场上九死一生而回的人,才有的气势和威严。
胡人帐内,一个瘦瘦小小的人急得满地打转转。
见到骁勇将军,用胡语恨铁不成钢道:“我想着前三日是田猎便没来,你是怎么想的。竟敢当众说那小皇帝坏话?你不知道谢承运听得懂胡语吗?你竟然还敢和谢承运比试?“
“那小皇帝本来就娘们唧唧的,我又没说错。谢承运也是,看着一副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谁知道他真能赢啊。军师,这可不能怪我。”
那军师简直要跳起来给那胡人一巴掌,厉声道:“先帝托孤,把小皇帝交给了谢承运。”
“谢承运和周避疾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若不是谢承运后来身体不好读书去了,现在三杀你的就是他谢承运了!”
晓勇将军摸着鼻子道:“他有这么厉害吗?”
“什么叫有这么厉害吗?他本来就厉害!况且周避疾长久驻守边疆,皇城内就一个谢承运带着没断奶的小皇帝。”
“你这个时候欺负他们,不就是仗着人家丈夫不在家没有依靠,欺负单亲妈妈和毛孩吗?”
见骁勇将军不说话,那人又道:“要是周避疾没回来就算了,喔嚯,你欺负人孤儿寡母被赶上个正着。快去洗干净脖子等着周避疾来找你麻烦吧。”
沉默半响又补充道:“你最好再祈祷谢承运没什么大事,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他敢!我可是胡族第一勇士,蒙部十六子。”晓勇将军拍起了桌子。
军师嘲讽道:“你是上梁小皇帝也没用,难道你忘了幽兰台事变吗?他周避疾为了谢承运有什么不敢的。”
大帐内,朱允胤坐在床边,端过刚熬好的药。
细细吹到微凉,才递到相父唇边。
谢承运难得有些孩子气,迷糊着把头扭向一边道:“我不喝。”
“相父,喝药病才会好。”
“苦……我不喝。”
朱允胤听到后挑了挑眉,闻了一下,确实难闻。
看了下宛如苦胆的汤水,喝了一勺。
刚进嘴就忍不住吐了出来,李公公连忙递上帕子。
这是什么玩意,苦就算了,还一股怪味。
酸甜苦辣咸,居然全在一碗药里,喝久了真的不会失去味觉吗?
李公公见陛下皱眉,连忙端来一杯水道:“陛下,要不还是让奴才喂吧。”
朱允胤摇摇头,忍不住问:“相父的药,一直这个味吗?”
李公公还未回答,帐外便传来声音:“那当然。”
朱允胤抬头,便看见定远侯远远走来。周避疾还未来得及行礼,朱允胤便挥挥手示意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