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里溢出龙涎香,轻烟在空气里飘荡。枕头绣着龙凤呈祥,床下扔着奇怪的东西。
朱允胤含情脉脉将他抱起,与谢承运面贴面。
“阿云可想出去看看?”
终日在榻上翻滚,他已经忘记了外面是什么模样。
谢承运眼里流露出渴望,骨节分明的大手把谢承运的长发笼至一旁。
柔声哄道:“你亲亲我…亲亲我,我就带你出去。”
动作仿佛是最亲密无间的爱人,可阿云的表情却瞬间变得厌恶,闭起眼来。朱允胤最讨厌谢承运这个表情。
好似要将他从生命里剔除,再也掀不起波澜。
谢承运又变单薄了,仿佛一片羽毛无力倚靠在朱允胤肩膀上。
谢承运哄自己就当在亲一条狗。
可谁家狗会把主子伤成这般模样?
但门外的世界始终诱惑着谢承运,他忍不住想,外面的空气是什么味道,梅花开了吗?叶子是枯的还是嫩的,他想再见见其他人。
这样的日子简直要把他逼疯。
片刻后,朱允胤的脸颊上传来湿濡触感,是谢承运闭眼伏着身子小心吻他。
睫毛颤抖着,皱着眉。
朱允胤却笑了,谁说不可能,只要他不放手,便一切皆有可能。
纵然皇宫逃不出去,朱允胤亦不想别人看到阿云春色。
从桌子上端过一杯水,示意谢承运喝下。
“这是什么?”
朱允胤并不回答,只是歪着头站在原地看他。
谢承运知道不该喝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但对出门的渴望冲昏了他的头脑。
出去…好想出去…
最终还是伸出满是吻痕的手接下,一饮而尽。
吞不下的茶水顺着脖颈流下,四肢再次发软无力,金樽落在床上。
他的手无法抬起,朱允胤拿过狐裘替他披上。
地龙很热,不一会便浑身冒汗。
朱允胤抱着谢承运来到镜子前,替他梳发。
就好似寻常夫妻一样。
长发已经快要及至脚踝,朱允胤恶趣味的编着辫子。
可编着编着,朱允胤突然看着镜子说道:“阿云这样好乖啊。”
“就像木偶一样。”
脸凑了上来,低声道:“阿云当我的木偶好不好?”
谢承运全身上下只有嘴还勉强能张,他眸子冷得像冰霜:“滚!”
朱允胤不在意的笑了,自从谢承运回家,他的心情总是特别好。
束好发,又替他戴上兜帽,朱允胤便抱着谢承运去看雪。
白雪簌簌,落在枝头甚至发出飒飒声响。
天地苍茫,谢承运看得入迷,连风吹过都浑然不觉冷。
“阿云想摸摸看吗?”朱允胤突然道。
谢承运脸上传来喜色,微弱而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双手柔弱无骨,有谁知道三年前这双手还能提笔安天下,一箭射王侯,持剑镇守随州关。
朱允胤拉着谢承运的手去摸雪,凉凉的,一下便化了满手冰水。
又拉着他去摸花与枝丫。
谢承运眸子闪着光,好似往日模样。
朱允胤一时看呆了,趁他注意力全在花上,吻上了谢承运的脖子。
浑身酥软得难以忍受,谢承运发起抖来。
“不…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在这里……不要。”
承欢殿内没有宫人,但殿外却处处都是宫人。
比侍女太监更多的是侍卫。
虽然被朱允胤抱在怀里看不见人,但谢承运知道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防着他。
“呵。”朱允胤轻笑了一声,将谢承运压在树上。
“阿云放心,他们不敢的。”
“谁敢看,我就挖了谁的眼睛。”
刚刚才喝下药,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只能徒劳的重复:“不,不…”
带着泣音,蹙着眉。
却不知这是最好的兴奋剂。
被狐裘拢的密不透风,却依旧觉得冷。
朱允胤兴致来了,也不管是什么地方。毕竟他是皇帝,人人都得顺着他。
命侍卫搬了两个火炉,便毫无顾忌的俯了上来。
谢承运又冷又热,白雪落在发上,不一会便化了。
“阿云,你怎么比雪还白。你是水做得吗?”朱允胤低声道。
冬日的树粗糙得很,把皮肤磨得通红。
往前一去,就止不住想要求饶。
“阿云真可怜,怎么连这都被磨破了。”
谢承运羞得脸颊通红,朱云胤却仍不愿放过他。
“阿云,你的身子怎么这么软。”
在冬天弄的满身是汗,脑子里炸着烟花。
不知过了多久,朱允胤才放过了他。
抱着他回到了承欢殿,果然没一会便高烧不断。
朱允胤在替他换衣裳,谢承运烧得意识模糊,说什么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