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那人,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会留下。
谢明夷再次看向她:“好了,我答应会替你找个靠谱的好人家。”
“陆佳音,现在你是不是该回答我的问题。我爹爹,现在到底怎么样?”
第63章 你选哪个?
谢承运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 阿尔喜小心翼翼的回来看他。
二人相顾没有说话,月色洒在窗沿上。
阿尔喜缓缓走向前,去抚他毫无血色的脸颊。
蹲下身子,问谢承运话:“你真的宁可死也不愿接受我吗?”
谢承运的眸子漆黑如墨, 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对。”
阿尔喜心中绞痛, 拉着他的手, 带他去骑马。
来到初遇时的地方, 草木再次发芽,背着谢承运去爬曾经爬过的贺可蓝。
没有打灯笼, 所以路上没有光。
谢承运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已经无所谓了。
来到高高的山顶上,阿尔喜指着上梁的方向。
“谢承运,你把孩子生下给我留个念想。”
“我放你回家。”
听到这话猛的抬起头来,谢承运不信阿尔喜真能放下。
山上嘈杂, 虫鸣叽叽喳喳。
阿尔喜跪在谢承运身前, 就像乞求神明原谅:“我放你走, 求求你别死好吗?”
许是惊喜来得太突然,又或许是早已心死, 谢承运没有答话。
阿尔喜已经许久不曾这么无助过了,害怕异常。
树影摇晃,谢承运的手没有力量。
却还是执着的伸着,找阿尔喜还东西给他:“那只黄鼠狼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阿尔喜一愣:“什么黄鼠狼, 你不是把他带走了吗?”
谢承运观察他的神色不似作假,想到李茗言,估计是她拿走了罢。
便也蹲下身子,平视阿尔喜:“我最后信你一次,你要说话算话。”
对着地母把誓言发下, 谢承运不想看见阿尔喜,便独自住在山顶上。
每日都会有人送饭送粮,谢承运就等生下娃娃,他们两清回家。
不知过了多久,肚子愈发大了。
谢承运也愈发嗜睡,经常天还未暗就睡着了,直到晌午才醒。
身上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红痕与伤,谢承运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弄的。
最近老是心神不宁,杯子都不知道打碎了多少。
他留了个心眼,睡前关好门窗。
可身上的伤不仅不少,反而愈发多了起来。
谢承运又开始焦虑,咬着手指,暗想是不是自己日子过得迷迷糊糊的,把什么忘了。
看看桌上水壶,他记得里面以前装的是清茶,什么时候变成羊奶了?
天暗了下来,烛火把桌椅拉的和鬼影似的。
谢承运连忙上了床,拿被子罩住自己。
他在怕什么?他以前不会这样的。
寂静的夜色下传来脚步声响,有人叩响了门。
“咚咚咚。”
“咚咚咚。”
那人极有礼貌,不急不缓,不重不轻。
可谢承运却吓得发起抖来,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都在害怕。
谢承运抱着被子,猛的从床上跳下,想去看看哪里可以藏。
四周空荡荡,只有桌子衣柜和床。
谢承运犹豫了半晌,选择钻进床底下。
那人耐心等了许久,见没人给他开门,和鬼似的移到窗户下,探着脖子往里瞧。
谢承运捂住自己的嘴,不让那人的影子挨到自己分毫。
他关好了门窗,关好了门窗……
努力想要安慰自己,把希望寄托在脆弱的木门和纸窗上。
谢承运摇摇脑袋,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阿尔喜送他来到山上,怎么会不派人保护他呢?
下一秒,寄托谢承运全部希望的木门不过三脚便被人踹开了。
那人走了进来,没有说话。
风呼呼的刮,谢承运只能看到他的靴子,上面绣着飞鸟与花。
他先是移开桌子,又拉开衣柜。
没有找到人,在房里转着圈圈。
谢承运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躲到了床底下。
可再抬眸时,那人早已不见踪影。
是走了吗?
不知为何心跳得愈发快了起来,谢承运想出去,可脑袋里有声音告诉他留在这里。
等到浑身发麻,谢承运想,他要去找阿尔喜给他换个地方。
可脑袋上的床榻,突然传来嘎吱声响。
有人在往床沿爬。
那人散着头发,五官艳丽异常。
倒着脑袋去瞧谢承运,露出大大的笑来:“母亲,您今天怎么不出来呀。”
谢承运瞪大双眼,拼命往里缩。
谢明夷直起身子跳下床,趴在地上去拉谢承运衣裳。
剧烈挣扎,他要衣裳谢承运就脱衣裳。
谢明夷露出无奈的表情来:“母亲不要调皮,要是着凉了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