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颠簸,只能仰着头,难受的喘息。
“安珠可要抱好了,小心别掉下去。”
外衣里的躯体衣衫半解,皮肤就像白玉一样。
水涌山叠,行至小河旁。
身子软的直都直不起来,马儿在饮水。
阿尔喜轻轻抚上他的肚子,“我在哪里?”
大手摸到一块地方:“这里。”
“还是这里?”
谢承运没有精力理会他,头靠在肩上,努力平复呼吸。
河道人烟稀少,准确的说是根本没有人。
阿尔喜将他放进水里,水波荡漾。
他就像是堕神像。
水把衣裳沁湿,秋水冰凉。
谢承运挣扎着就要起身,可阿尔喜又把他按下。
“阿云,你不知道你到底有多漂亮。”
阿尔喜癫狂得几乎疯魔,谢承运头发四散像花,肌肤白玉无瑕。
眼波流转,用力拉扯着他,连骂人都像情话。
阿尔喜如同信徒,虔诚跪下吻他。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
“阿云,你说书上说的,是不是就是你?”
小鱼游来,吻上手指纤细。
阿尔喜借着水,探进。
溪光摇荡月如钩,水波四溅。
谢承运再也看不清眼前景象,只觉得一贯冰冷躯体如同火烧一般。
脑袋下就是石头,谢承运甚至还有心思想,如果自己抓起石头砸向他,是不是一切便都可以结束了。
可指尖发软,腕子无力。这样的自己,真的可以砸死他吗?
如果他没死,自己又会是什么下场。
阿尔喜捏着他的肩膀,让谢承运看他。
只逼急时才发出几句呜咽,其余时候一声不响。
那双眸子乌黑洌滟,就像冰霜。
浑身湿透,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
就像河里溺死的水鬼,重临人间,拉人偿命。
阿尔喜看着这一幕,却觉得浑身酥麻。
他们要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哪怕是死,也不要分离。
不离,不离,不离。
再也不要分离!
重新吻上唇角,轻轻舔舐。
将他从水中捞起,跨马归家。
回去以后几乎马上便烧了起来,浑身通红,连喘息都氤氲着热气。
嗓子里宛如卡着刀片,鼻子也堵着,只能被迫张开嘴吸气。
以为又会有人追魂索命,可是难得,这一次却是极其安稳。
于是谢承运昏昏沉沉沉溺其中,不想清醒。
阿尔喜叫来巫医,巫医拿出烈酒,用力搓着他的肌肤。
酒香混着梅香,酒不醉人人自醉。
谢承运朦胧中看见天地相向,几乎快要合上。用力去抓,以为会抓到一片虚无,却是一人的手。
许是烈酒融进肌肤,病重糊涂。眼眸半磕,便流下泪来。
“我要走,我要走。”
“带我走吧,我跑不掉,你带我走吧。”
“一切不该是这样,到底是哪出了差错?”
贡布愣住,鬼使神差般捏住他的手,低头吻上温热的唇。
本想一触即离,却不知为何越吻越深,直到最后将他死死压在床榻上。
病重的人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甚至分不清压着他的人是谁。
贡布觉得自己像拥着宝藏的饿狼,垂涎却又不敢一口吞下。
缓缓直起身子,他爱他。
门外有人进来,谢不离看着贡布,不知为何他的脸比娘还红。
娘躺在宽大的床上,难受的拧着眉头。
胡袍笼罩,露出纤细的脖颈,透明的肩膀。
额头满是汗水,手臂落在床下。
谢不离走向前去,拉起母亲的手塞进被子。
又从怀中掏出帕子替母亲擦下绵密汗水。
身子烫的就像火炉,贡布走向前去:“小世子,请回吧,这里会有我照顾他。”
谢不离抬起脑袋,孩童言语天真,可贡布却不知为何从里听出了几分威胁:“巫医,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是照顾我娘时悄悄喝酒了吗?”
几乎瞬间脑子便清醒,什么旖旎幻想全都消失不见。
谢不离伸出小手:“巫医,你把东西给我吧,我来照顾我娘。你回去休息吧。”
不敢问他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将酒交给谢不离。
嘱咐他要把四肢和胸口搓热,再在被子里发发汗差不多便可以好。
说完,便匆忙退了出去。
谢不离将酒水倒在棉帕上,缓缓搓了起来。
粉红的肌肤变得更加红,谢不离没有喝过酒,好奇的舔了舔谢承运手臂。
甜甜辣辣,见他未醒,又轻轻唤道:“娘,阿娘。”
谢承运从梦中惊醒,见到谢不离,用手遮住脸,磕上眼。
缓了半晌,才哑着嗓子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