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宁拿了一串藕片咬着,他看廖祁东大口大口的吃东西,三两下串上的菜就没有,吃完一根串就喝一口啤酒。
这让沈斯宁想起以前他的那些朋友和师兄们,大概是物以类聚,他的朋友们表面上一本正经衣冠楚楚的,实则一个比一个黑心。
要让他们吃亏,那是不可能的。
当朋友的算计对象换了人时,谁都招架不住,沈斯宁学不到家,他也招架不住。
这不,灰溜溜的背井离乡。
沈斯宁看了看眼前的人,觉得人简单点好,就像廖祁东这样的人,一眼就能看穿,而且还热心肠。
沈斯宁见廖祁东喝酒喝得豪迈,尤其是一口肉一口酒,配着吃得很香,跟喝什么琼浆玉液一样。
沈斯宁犹豫几秒后,问他。
“好喝吗?”
廖祁东对面的人,眼神亮晶晶的盯着自己的啤酒,像是发现什么新奇有趣的事物一样。
廖祁东知道他不喝别人动过的东西,于是把串和啤酒放下,他两只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把手上的油渍擦干净,擦干净后又扯了几张纸巾,包着仅剩的一瓶未开封的啤酒。
廖祁东手指扣动拉环,很轻松的就打开了,打开后廖祁东把啤酒递过去。
廖祁东的手一直举着,他见沈斯宁皱着眉看他衣服上的油渍,好像十分不能忍受,有些窒息的样子。
廖祁东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爱干净又不自己动手,于是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问他。
“喝不喝?”
沈斯宁皱着的眉头没松过,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过来接啤酒,生怕和廖祁东的手碰上,好像一旦碰上了,自己的手也脏了一样。
廖祁东这下可不惯着他了,他还没被人嫌弃到这种地步,他直接一只手抓住沈斯宁的手,抓住后,他把右手拿着的啤酒罐塞到沈斯宁手里。
沈斯宁惊了,他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油,虽然廖祁东在衣服上擦过手,但是油这种东西,擦得再干净,也会有一层油渍的。
沈斯宁脸色铁青,他抬头看向使坏的人,对方笑得吊儿郎当,一副我就这样做了,你拿我怎样!
“廖祁东,你完了!”
沈斯宁放下啤酒,蹭的一下站起来,他环顾一下四周,在墙角发现了趁手的工具,他疾行过去抄起那把扫把,气势汹汹的向廖祁东走过去。
“草,你来真的?”
廖祁东赶紧从凳子上起身,沈斯宁追在他身后,用扫把直接打过去,扫把是高粱杆做的,打在人身上并不怎么疼。
“沈斯宁,你有没有良心,啊。”
廖祁东躲着他挥过来的扫把,被他击中了两三下,他这扫把前不久才用过,打扫过顶楼的灰尘污垢。
他这顶楼多少年没打扫了,积的灰不少,打扫的扫把自然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沈斯宁追着他打,非要出了这一口恶气不可,从小到大他边界感很强,还没谁像廖祁东这样,明知他的习惯,故意挑衅他的。
楼顶只打扫了一小块地方,其它地方天长日久的长了青苔,沈斯宁脚下的这双鞋不防滑,又跑得快,没留神脚滑了一下。
这一滑,身子往前扑。
廖祁东见状不对,赶紧转身去接住。
沈斯宁被廖祁东接住了,整个人扑到对方的怀里,鼻子撞到了硬邦邦的胸膛,痛得沈斯宁眼眶含了水光。
第15章 回礼
“没事吧?”
廖祁东低下头,认真的询问。
沈斯宁捂着鼻子,疼得不想说话。
廖祁东见他一直不说话,于是弯下腰和沈斯宁对上视线,沈斯宁眼睛里泛着泪光,眼睛红红的,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廖祁东只觉得心脏麻了一下,而后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补救。
“要不,我站着让你打,我绝对不跑了。”
廖祁东哄道。
沈斯宁后退了一步,脱离廖祁东的手,与他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揉了揉鼻子,等缓过最初那股痛劲儿就好很多了。
廖祁东看着对方后退保持距离,举在半空的手空荡荡的,一股温柔轻香的风,短暂的扑进了他的怀里,而后又轻飘飘的离去。
见对方一直站着揉鼻子,也不说话。
廖祁东犹豫再三,问出了一句话。
“还吃吗?”
沈斯宁鼻子没那么疼了,一直站着就是在思考,该怎么办?真的生气吧,好像又不太好,不生气吧,可是真的很疼!
听到廖祁东给的台阶,沈斯宁心头哽了一下,可恶,这样就想蒙混过去?
“吃。”
沈斯宁说这话时,语气一点也不好。
很不开心。
廖祁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去洗手台把手洗了,洗的时候偏过头,问还在原地站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