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宁听见对方这样称呼自己,他就明白过来,对方肯定调查过自己了,那这样的调查肯定瞒不过父母那边,到时候是不是师兄和那些朋友们也会知道?
他还不想那么早暴露自己的行踪。
“张先生,这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大型的生态链,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难道你还要求对方在吃你前同你打声招呼?”
“至于抢饭吃这种行为更是谈不上,难不成只要赚钱的买卖都是你碗里的饭?这就未免太过霸道了,至于得罪不得罪的问题,我们从未见过面,何谈得罪一说。”
沈斯宁回敬他的话。
张成峰在电话里冷哼一声,就知道这件事没得商量了,既然文的不行,那接下来就该武的了。
“沈少爷说得是,我们这些底层人眼皮子浅,看不到你那样的高度,有时候为了口饭吃,怕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在下给沈少爷一句忠告,走路的时候离打架闹事的人远一点,免得误伤了您。”
对方说完这些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沈斯宁知道对方是在警告自己,如果他插手掺合进去,对方必定不会顾及他的身份了。
沈斯宁等廖祁东回来后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但是他隐去对方知道他身份背景这件事。
他想等廖祁东站得足够高的时候,再告诉他自己家里的一切,他不希望廖祁东有压力。
接下来廖祁东让沈斯宁住在厂区宿舍,他自己则住在新房子那边,厂区人多,他们就算来找事,员工中好歹也有人会帮着的。
但是久居不出,对方的报复心肯定会更重,所以他打算自己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换沈斯宁的安全。
廖祁东这段期间明里暗里,有不少人来找他茬,他要对外社交,有时候酒桌上故意使绊子往死里灌他,下了酒桌就有人跟上他。
幸好他带了几个人,加上小陈机灵又熟悉地形,躲过好几次报复。
廖祁东让小陈开车到新房子那边,等人走后他又换了一身不显眼的衣服,走楼梯从下来,在小区绕了好几圈最后打车去居民楼住。
这些天他时常换地方住,每次小陈把他送到后,他就悄无声息的离开,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再回来,装作在这里住过一夜的样子。
他必须得保证自己的安全,他若是出事了,沈斯宁会伤心难过的,更有可能那些报复会牵连到他。
就这样两人分开一个月,天气入冬了。
廖祁东忽然想到,沈斯宁的生日快要到了,沈斯宁的生日在十一月底,他的生日在十二月中旬,相隔得很近。
去年他没有身份立场,为沈斯宁过生日准备礼物,现在他有了名份,为自己的恋人准备礼物和过生日是名正言顺的。
可是他现在没有机会。
他必须得扛过这段时间,等厂里稳步发展后,他手中的那把伞才会愿意彻底和他合作。
廖祁东不是次次都好运,今天晚上他就被对方缠住了,要不是他多年来的打架经验丰富,又力气大,硬生生的掰断了对方的手腕,否则那把刀就不是插中他小腹,而是心脏了。
廖祁东躺在新房子的沙发上,他让小陈去诊所找个大夫,多出点钱请人过来给他包扎。
小陈立马去了。
廖祁东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今天还没给沈斯宁打电话。
廖祁东拨通了电话过去。
沈斯宁在宿舍一直等廖祁东的电话,他刚刚突然心慌得厉害,总觉得有事发生,但是他不太敢打电话过去,都是等廖祁东打过来。
廖祁东这段时间常处危险之中,沈斯宁怕自己贸然打电话坏了他的事,又或者廖祁东在东躲西藏中,万一没有关静音,自己打电话暴露了他怎么办。
等到廖祁东打电话过来,沈斯宁的心才安定下来,他抬手用劲压了压自己的心口,那里还是很不舒服,慌得厉害。
“吃饭了没有?”
廖祁东放缓自己的语气,尽量让自己保持跟平常一样,不让沈斯宁听出端倪。
“吃了,你呢?”
沈斯宁问他。
廖祁东照常答了,然后又问他今天一天做了什么,下面的负责人表现怎么样,听不听吩咐,有没有可以提拔的人才。
沈斯宁回答完后,又顺带说了一下厂里这段时间的销售额和利润,利润十分可观,可谓是日进斗金。
大城市的货车价格贵,而且代理资格更是不好拿,他们这里生产的货车价格比他们低上两成,代理不分身份背景,只要有钱就可以拿。
加上廖祁东煤矿场和物流公司这边的宣扬,凡是拉货的司机和需要货车的地方,都差不多知道了他这里。
廖祁东听到电话里的沈斯宁说到这里时,语气都是十分骄傲的样子,他心痒痒,很想摸一摸沈斯宁,很可惜他们现在见不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