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样菜都没有超过他勾的菜品最高价格。
他外甥倒是没有注意价格的问题,只是勾了店里的特色菜。
廖祁东在外打拼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他知道像这样客气有礼貌,礼节上挑不出错处的人,才是最难接触的。
因为他从心里就不会把你当作朋友。
只有和他同频,三观一致的人,才有可能走进他的朋友圈子,这样的人书读得多,也最是傲气。
把菜单交给服务员后,服务员问他要不要酒水,廖祁东要了一大瓶花生奶,然后又让服务员拿了一小瓶白酒。
廖祁东回包厢时,在走廊过道稍稍停留了一下,他总觉得他的外甥和这个人之间有什么问题。
他站了一会儿,留神听里面的谈话。
多数是他的外甥在说话,对方只嗯一声回答,很是冷漠,这让廖祁东心中的疑虑更深。
他的外甥他知道,也是读书人,因为早年丧父,姐姐很溺爱儿子,所以他外甥的脾气,其实是有一点很自我的,要身边的人都要顺着他。
若是不顺着他,他就会不太高兴。
廖祁东虽然只比廖程大六岁,但是他出社会得早,扛起这个家的责任也早,所以他自认为是长辈,多数时都是包容这个外甥的,也不计较他的一些小毛病。
人嘛,谁还没个缺点。
也不是个什么大问题。
所以当他的外甥不厌其烦,热脸贴人家,在对方明确态度很冷淡时,还不生气,这就有问题了。
廖祁东听得差不多了,迈脚准备进去。
刚跨进门,就看见他的外甥起身走到了对方身边,还伸出手覆盖住了,对方正在擦桌的手。
廖祁东沉着脸,右眼皮跳了一下。
目光紧紧的看着两人的手。
第6章 争吵
“谢谢,我自己擦桌子就好,不用你帮忙。”
沈斯宁看见对方回来,神色没有一点变化,只是淡淡的把手抽回来,把放在一旁的纸巾塞到了廖程手里。
廖程见舅舅突然回来,脸刷的一下红了,惊慌的低着头,把纸巾紧紧的捏在手里,坐回自己的位置。
廖程拿着纸巾也像沈斯宁那样,把面前的玻璃桌都擦了一遍,只是他心跳加速,心里慌得很,擦桌子擦得十分焦躁。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在慌乱心虚。
沈斯宁没管对方,只是拿过桌上的茶水,倒了半碗,把碗筷都一一烫过,烫过后的水他倒在了其他不用的碗里。
廖祁东从进来后,就没有说话了,神色不明,倒是沈斯宁自顾自做自己的,一点都察觉不到气氛的尴尬。
饭菜很快上来了,席间廖祁东开口同对方做了自我介绍,沈斯宁也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随后廖祁东先问廖程上大学的生活,问了一些情况后,又话音一转,问了沈斯宁。
“斯宁你和我外甥是怎么认识的?看你这模样和长相,也不像是我们这里的人,怎么想起来我们这里了?”
廖程听到舅舅这样问,他手指扣紧,他知道舅舅怀疑了,舅舅这是在探听消息了。
沈斯宁筷子夹了一块翠绿的莴笋,他咬了一口,剩下的放在碟子里,他把筷子放下。
沈斯宁笑了一声,眉眼弯弯勾起。
“我和廖程是在同一个城市读的大学,只是见过几面而已,不过浅显之交,但人际关系是世界上最复杂的,谁能说得准以后,至于我去什么地方,取决于我喜欢什么地方。”
“廖先生。”
廖祁东知道对方言语中的疏离和冷漠,但是为了外甥,他还是招人嫌的多问了几句。
“斯宁,听我外甥说你是画画老师?我们这小城市怕是开不走的吧?怎么没想着在大城市开?”
“世上比金钱重要的东西有很多。”
“你说是吧,廖程。”
沈斯宁心里极度不耐烦,对面的人一直问东问西,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会信自己和廖程已经分开,没有任何关系了。
所以他故意留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给对方,然后又和廖程说了这样一句话。
说完这句话后,对面的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沈斯宁心里乐了一下,气顺了一点。
见对方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沈斯宁笑意盈盈的举着手里的茶杯,站起身走到廖祁东身边,然后举着茶杯,在廖祁东的白酒瓶上轻轻碰了一下。
“谢谢你的这顿饭,希望以后大家相处愉快。”
廖祁东看对方敬了自己一杯,于是也把白酒拿起来,在虚空中回敬对方一下,然后把剩下半瓶的白酒一口气喝完了。
喝完后,廖祁东不在追问这些事了。
吃饭间,廖祁东总是在回想,刚刚那人走到他身边敬酒时,除了那句冠冕堂皇的感谢话,沈斯宁还轻言轻语的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