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池：……
他问：“谁让你来找我的？”
江清栩把手机丢到路池身上：“你说呢。”
“当然是你的好哥哥。”
微信列表上，Z的消息边上还挂着99+的字样，仍在不停出新消息，甚至弹了好几通微信电话，江清栩都没接。
路池点进去。
大体看了看，意思是早上Z接到老师的消息，知道路池没有回校，又联系不上人，心急如焚。
于是“哭着喊着”求江清栩，要他到路池常去的地方帮忙找找。
路池：……
他坐起来，抬头把手机还给江清栩。
路池：“所以，就因为他消息轰炸你，你妥协了？”
江清栩觉得奇怪：“不然呢？”
“来你家入室抢劫？”
路池：……
这什么脑回路。
他抓了下自己的刘海，无奈道：“江清栩，你好歹跟他要点好处吧。或者你管这么多事干嘛，把他拉黑不行吗，多清净。”
江清栩：……
我说你们这些人的思维方式是真的奇怪。
他耐着性子继续：“手机，开机。”
路池：“你管我？”
江清栩才懒得管他：“爱开不开。”
他似乎真的只是来看一眼的。
见路池人没事，活蹦乱跳精神奕奕，江清栩便把炒粉干放到沙发旁边，果断干脆地走了。
路池沉默了两秒，跟着站起来。
手机上Z打来下一通电话，江清栩看了眼，接了。
Z：“喂喂，轻舟轻舟？”
江清栩：“干嘛？”
Z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之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
江清栩在等电梯，撇撇嘴：“99+条消息，我没开免打扰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Z噎了一下。
很快，他又问：“话说回来，怎么样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江清栩：“都说了，他在家。”
Z松了口气：“那就好。”
说完，Z又开始叨叨：“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啊。”
“我家那个情况，就，你也知道一点，我前几天不是没来找你玩嘛，就是他们和我又吵起来了，我在处理。结果没想到，他们在我这儿寻不到突破口，就去找……”
江清栩：“。”
江清栩打断施法：“不听诉苦，给钱。”
路池倒提醒他了。
自己总不能白跑这一趟。
Z：“……啊？”
江清栩重复道：“给钱。”
Z这才反应过来：“哦对，好好好！感谢轻舟大人帮忙！我给你转跑腿费，然后那个炒面的钱也发你……”
江清栩补充道：“再加个精神损失费。”
Z：“啊？”
“噗。”
边上的人忽然笑出了声。
江清栩握着手机，面无表情地扭头。
他走前没关门，又开着免提。此刻路池就靠在自家门边，听完了江清栩和Z的全部对话。
还笑。
江清栩瞥他：“做什么？”
路池掩了下嘴，别过头：“没。”
电梯到了。
路池抬起手：“就不送了？”
江清栩挂断手里的电话，什么也没讲，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路池盯着电梯上跳动的红色数字，算是目送着江清栩的离开。
等电梯显示到了一楼，他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路池折回屋里，找到自己的手机。
他插上充电器，长按开机。
屏幕上一连串未接来电弹了出来，微信里还有一帮人问他昨晚为什么没回寝，今天没去上课。
以及江清栩的消息。
路池蜷进沙发里，点开对话框，一条一条回复。
回到一半，一个备注名为“路止”的联系人给他打来电话。
路池盯着跳动的白色字样看了半天，快挂断时，才选择接通。
“喂？”路池说。
“小池？”对面问了一句。
对方的声音分外温柔，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完全听不出是刚刚那个朝着江清栩哀嚎放肆的人。
路池玩着手里的钥匙扣，应了一声：“嗯。”
“抱歉啊，”路止轻声道，“我没想到他们昨晚会去找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路池的神色黯了下：“和你没关系。”
路止：“那你现在？”
路池：“我现在很好。”
其实他很不好。
但路池不会把这些事情揉进话语传达出的情绪之中。
在任何人面前，他都表现得分外稳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就连刚刚面对江清栩的时候，路池都忍住了。
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他闭了闭眼。
自己昨晚本来约了明月别枝一起打游戏的。
路池的电脑是轻薄本，带不了星境这么大的游戏，之前打的时候就有点卡卡的，直到前几天，终于把电脑干死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