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妄难过的想,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啊?
欺负他,玩弄他,吊着他——却从不满足他。
每次在他快沉溺进去、天真的以为一切都会越来越好时,她就会无情的碾碎这一切。
她看着他的眼神是在打量着猎物,却似乎不是他以为的那种猎物。
肖妄用力眨去泪意,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乱想。
他其实并不笨,他只是不愿意去深想,因为想得太多,就没办法装傻了。
所以肖妄仍然选择了忽略,将一切都压在了心底不愿提起。
他还没有掌权,故而他不可能以肖家的名义在学校里做些什么荒唐事。
不然他在学校里干的事要是被家里知道了,他们难保不会对凌伊做什么。
因而肖妄只能以自己的名义放话,让他们在现实中碰到凌伊不要拍照、不要莫名其妙的驻足观望,更不要将他们的事情当成谈资八卦放到论坛上去。
没有人敢拨他的老虎须。
于是凌伊再走进学校时,周围已经没有会对她行注目礼的路人了。
那些被肖妄习以为常的关注,彻底不见了踪影,哪怕有人对她感到好奇,也只敢看着她的背影。
她仿佛成了学校里不容亵渎的“秘密”。
当然,众人也知道凌伊未必想要面对这种局面,所以比起将这件事的锅扣到她的头上,他们更愿意相信是肖妄又在发癫了。
毕竟这么离谱的事情,怎么看都像是他这种无法无天的大少爷才干得出来。
李一舟在学校的消息网向来灵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只觉得天都塌了。
不是……哥们???
你的恋爱脑难道已经进化到开始占有欲爆棚,连别人多看上一眼都要吃醋的程度了吗?!
疯了吧?谁家恋爱是这么谈的?!
李一舟试图阻止肖妄继续发疯,只可惜当事人却一意孤行,害得跟肖妄玩得好的人都觉得有点没脸见人了。
肖妄无视了外界的这些风风雨雨,初见成效后就小心翼翼重新凑到了凌伊跟前。
她依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拉进他的脸。
那双色泽浓郁的黑眸盯着他,唇瓣差一点就要印上他的唇缝,最终却只是用指腹摩挲了一下眼尾。
她说:“好乖。”
肖妄眼底微湿,仰头献祭一般的贴近,喃喃道:“我会很乖的。”
所以……可不可以别这么对我?
肖妄其实不太明白凌伊究竟想做什么,若说她是不想太高调的话,一次次这么大张旗鼓的禁止反而会吸引更多的关注;
但若说想要高调的话,她也一次都没有让他把她带去出席圈子里的各种宴会,只局限于学校这个小社会。
肖妄想不通这些,也不愿去深想。
凌伊垂眼看着他濡湿的眼睫,从他的唇肉上尝到了一点苦涩的滋味。
他看上去快要承受不住了,她想了想,决定再安抚他一段时间。
这是对他足够听话的奖励。
凌伊开始主动地和他亲密,对他不再划分有清晰的界限。
这和之前肖妄所感受到的氛围完全不一样。
之前凌伊只是允许他的越界,自己却无动于衷,只有很偶尔心情好时才会和他牵手、拥抱,也只有在他主动时,才能得到她恩赐一般的亲昵。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她会在体育课别的同学都去操场玩的时候,主动要求他留下来,在无人的教室里把他亲到哭。
有时候也会让他留宿在她的家里,黑暗笼罩下对他动手动脚,听他破碎的喘-息。
他们在教室、在天台、在图书馆、在水池边……在很多很多地方都留下过亲密痕迹。
和许多小
情侣会做的事情一般无二。
除了最后一步以外,他们什么都做过了。
肖妄恍惚间觉得,凌伊好像是真的已经接纳他了。
他再难想起其它,也不长记性的忘记了她带来的痛苦,如同落入蛛网的猎物,沉醉在她编织的梦境中不愿醒来。
可梦终究只是梦,总会有醒来的一天。
凌伊总会在猎物即将陷落时,又让猎物重新醒悟过来,反复折磨着对方脆弱的神经。
被从美梦中唤醒的那一天,是很平常的一天,天气晴朗,无风无雨。
肖妄正一个人坐在琴房里玩游戏。
他们班是出了名的对学习不热情,一到体育课音乐课等各种副课时,缺勤率就居高不下,而老师也不会去管。
肖妄对各种乐器都不太感兴趣。
他不是那种静得下心弹琴的人,所以通常每到音乐课时他也会不见人影。
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他更喜欢随便在音乐教室找个无人的乐器房呆着,方便凌伊随时召唤他。
这种课凌伊一般也是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