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香兰看见篮子里有丝瓜,道:“我再烧个丝瓜闷鸡蛋,就可以吃晚饭了。”
家里的菜园子不愁吃,大桥和丰收两口子平时打理得勤快,菜地里各种蔬菜瓜果结得很繁满,人都吃不完,平时都剁碎了喂鸡鸭。
杨香兰脸上洋溢着笑容,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情绪,不管是谁来,一眼就能察觉到她的喜悦。
沈彻疑惑的看了下丈母娘,有些不明所以。
杨香兰没告诉女婿,瞧见女婿脸上的神情,会心一笑,从篮子里拿了两个丝瓜出来,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拿着削皮刀开始削皮。
眼角眉梢藏不住的喜意,这件大喜事还是让闺女亲口告诉女婿吧,让他们小两口自己说。
沈彻垂下了眼皮,遮住了眼里的疑惑,转身出去,到压水井旁洗了个手,然后抬脚走进房间。
程盈听到动静,扭头看过去,顿时露出了一个笑脸,一双眼明亮生动的望着男人。
待沈彻走近,她一边假装趴到圆圆肚皮上吸她,一边语气嫌弃夸张的说:“讶,圆圆满满,爸爸身上是不是臭臭的?”
“你不要过来啊!”
沈彻止住脚步,无奈的摇了摇头,喉间溢出几声轻笑,语气无奈,“我洗过澡了。”
而且打了两遍肥皂,他低头闻了闻衣服,自从上次被女人嫌弃过后,他每次回来都是洗了澡才回来。
沈彻从背后圈了上去,下巴枕在程盈头顶上点了点,声线暗哑,“不信,你闻闻。”
夏天天热,背后又有一个大热源体,程盈蹙着秀气的眉,不适的扭了扭。
“热!”
沈彻似乎对这件事很执着,硬是要她闻。
程盈上半身扭过来面朝男人,身体就没有了支撑,双手不自觉地环上沈彻的脖子。
她低着头,在沈彻怀里嗅了嗅,没有闻到猪圈味儿,只有肥皂的清香,唇角弯弯,抬眸望着他。
“真乖!”
边说边伸出魔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揉了一把沈彻的头发,盖章似的亲了亲男人的唇。
“奖励你的~”
沈彻唇角挂着无奈的笑,眼底藏着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纵容,还有一抹“拿你没办法”的宠溺。
垂眸低头,主动夺取。
既然是奖励他的,那自然应该由他说了算!
过了好一会儿,程盈微微喘着气,推开他。
身体没了支撑,倒也似的倒在了床上,刚刚那姿势太考验人了,腰都扭酸了,她再不喊停,腰就扭了!
防止男人再继续,程盈赶紧道:“桌上有指甲钳,你去拿过来。”
“圆圆和满满的手指甲该剪了,小手抓人疼。”
闻言,沈彻抿了抿唇,平复了下呼吸,起身走向书桌。
桌上并没有看见程盈要的指甲钳,倒是……
沈彻的目光一滞,神情怔了一下,目光盯着录取通知书上的“省城大学”四个字停留了一会儿。
拿起了录取通知书,垂眸翻开,看见了程盈的名字,她被省城大学的外语系录取了。
沈彻转身看向女人,就看见程盈歪头冲他眨眼,笑意盈盈。
手指捏紧了录取通知书,仿佛重如千金,心头一松。
大步流星的朝女人走过去。
程盈半坐起来,双手撑在后面,仰头望着沈彻,眉眼弯弯,像两轮皎洁明亮的月牙。
男人跨步,俯身,单膝跪在床上。
几个月下来两人培养的默契,令程盈笑着闭上了眼睛。
藤蔓交缠间,一旁圆圆和满满四仰八叉的躺着,一边啊啊啊啊,一边手舞足蹈,比划拳脚,不知道是不是在给他
们奏乐伴舞,热闹极了!
忽然,满满翻身成功,不知怎么搞的,小家伙靠在姐姐身上,坐了起来,抬头看着爸爸妈妈,一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似乎装满了疑惑。
被妹妹当成垫背的圆圆,挥舞着一双小手,推不开身上的小人儿,瘪嘴哼唧了起来。
听到动静,程盈立时睁开了眼,推了推沈彻,让他看他干的好事,瞧瞧他闺女的眼神!
羞死个人!
沈彻大手一捞,将满满抱到腿上,拍了拍小家伙的腿,喉结滚了滚,“不许欺负姐姐。”
程盈爬到床中间,抱起圆圆,小家伙埋在她怀里,哭得可委屈了。
给程盈心疼坏了,忍不住瞪了一眼罪魁祸首,低声温柔的哄闺女,“不哭不哭,圆圆乖~”
“妈妈在呢,妈妈的乖宝宝不哭哈,都怪爸爸,妈妈打爸爸好不好?”
沈彻摸了摸鼻子,看着哭得伤心的大闺女,又低头看向在他怀里玩得不亦乐乎的小闺女。
小家伙一点都不知道她将姐姐惹哭了,黑亮的眼眸无辜的望着爸爸,露出了小米牙,咧嘴一笑的同时晶莹的口水也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