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时间还早,加上今天晚饭也吃得早,程盈叫沈彻去柜子里拿白面粉,烙鸡蛋肉饼带在车上饿的时候吃。
在面粉里打了三颗鸡蛋,加水搅匀,又将猪肉剁碎放进去,也搅和在一起,热油烙饼。
程盈全程指挥,沈彻负责执行,其实她本来是想做那种肉夹馍的,她之前看过肉夹馍的做法,奈何实在想不起来了。
然后就算了,不做肉夹馍了,反正用白面烙饼,里面放了鸡蛋和肉,肯定也香,保证好吃!
到了离开的时间,程盈骤然生出了离别的惆怅和焦虑,想到了以前看过的新闻,不放心的嘱咐男人:“火车上注意安全,时刻保持警惕,特别是对陌生人,小心人贩子。”
沈彻闻言,有些无奈,“嗯”了一声。
“你别不当回事啊,记住我的话!”
程盈不满瞪他,越是信息和通讯不发达的时候,人贩子越猖獗,她以前还看过新闻,有男的被人贩子拐了,卖到了黑煤窑挖煤,别以为你是男的就是安全的。
“嗯,我知道。”
“到了外面别不舍得花钱!”
“嗯。”
“到了羊城给我打电话。”
“好。”
沈彻突然停住了脚步,不让她再送,眼神落在女人身上,目光停留了片刻,似有眷念。
“回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程盈就送男人出了门不远,沈彻就不让她再往前送了,她神情微微流露出了一丝不舍。
“那我回去了。”
女人抬眸瞅了他一眼,转身往家里走。
倏地,一道清越的声音喊住了女人。
“程盈”
女人回头,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连空气都仿佛停滞了几秒,男人和女人看着彼此,没有说话。
“好好照顾自己。”
这次轮到程盈说好了,她望着沈彻,点头:“好。”
话音落地,程盈再看了他一眼,扭回头就往前走,这次她走得没有任何犹豫。
沈彻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看见女人进了院子,关上了远门,他才转身,背着行军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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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盈回到家,不知为何就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低落,她把这种情绪归纳为她可能有离别焦虑症,强打起精神,回房间拿衣服,去洗澡。
她洗完澡出来,心情还是没有恢复过来,当看见盆里她刚刚换下来的脏衣服时,这种心情跌到了谷底。
完了,沈彻才刚走,她就想他了!
想她的沈彻牌人工自动洗衣机!
程盈苦着脸,又叹了一口气,认命般的端起洗衣盆,去压水井边洗衣服。
边洗边叹气,同时还做了自我检讨,好像自从得知自己怀孕之后,她确实变得更懒了,而且是理所当然的懒,把活都推给了沈彻干。
可是一旦懒下去,她就真的不想勤快了。
搓完衣服,程盈起身一边压水,一边想,其实她还是很勤快的,只不过她讨厌干家务活而已,比如她给客人化妆,再苦再累她都没偷懒想放弃。
总结,她是一个勤劳能干的人,只是不喜欢干家务活罢了。
冲掉衣服上的肥皂泡沫,程盈拧干衣服,晾在绳子上。
折身回房间,时间还早,天才刚刚黑,现在就睡觉也太早了点,她坐在书桌前看书。
火车站,沈彻和石头、李阳三人汇合,每个人背上都背了一个硕大的行军包,只不过包里瘪瘪的,像是里面没有装东西。
李阳鼻子灵敏,嗅了嗅,问:“彻哥,你包里带了什么吃的?我闻到了肉香味。”
沈彻睨了他一眼,“先进去再说。”
他们是八点半的火车,现在已经八点了,早点进去,别到时候挤不上火车。
从路口进去,到了站台,周围几乎挤满了人,大包小包,筐子篓子扁担,大人的嘈杂声,还有小孩的哭闹声和兴奋的尖叫,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别提多吵了!
他们仨艰难的背着行军包挤进去,没过多久,远远的就响起了火车的鸣笛声。
一辆冒着黑烟的火车从远方驶来,站台周围黄灯昏暗,不是特别亮,人群拥挤且嘈杂,站务员手里拿着喇叭,大声的喊:“不要挤!不要挤!看好自家的孩子!”
“天黑,小心别掉到站台底下!”
“大家不要挤,火车马上就进站了,先下后上!”
这年头,出行真的极其不方便,与其说坐火车不如说挤火车,大家蜂拥而上。
好不容易挤上了火车,还要在人群中咕涌前进,找到自己的车厢和座位。
“唉,终于能坐下来了,累死老子了!”
李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行军包拿下来,放到脚底下。
他坐在对面,彻哥和石头坐在另一边,他们上来时,座位上已经坐了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从前面的站上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