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这一闹,陈窈彻底睡不着了,她心里也有了数,凌霄定对顾宴书言无不尽,才惹得他如此吃味。
陈窈说:“你今日是不是故意不去?”
顾宴书嘴硬:“确有公务缠身。”
陈窈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又不是皇上用得着日理万机抽不开身吗?
陈窈:“说实话!”
“不想。”顾宴书下巴蹭在她脑袋上,顿了顿说:“让本王陪你去见别的男人,不觉有些刁难我吗?”
“我让你陪就是为了打消你的顾虑。”陈窈说出她的本意。
顾宴书:“见了又如何,你多看他一眼本王都心烦。”
陈窈:“我不是同你讲过,我与林羽植是知己罢了。”
顾宴书:“打着知己幌子的关系最为肆无忌惮!”
陈窈:“……”
顾宴书吃软不吃硬,陈窈语气放缓,“你就为这个与我生气,想要勒死我啊?”
“本王没想勒死你。”顾宴书淡淡地道。
陈窈转过身,抱住他说:“我若与他真有什么,就该藏着掖着,你见过哪家女子找姘头,光明正大地让自家相公知道?”
顾宴书不语。
陈窈直接起身趴进他怀里,手轻轻抚上的胸膛,“我家王爷这么爱吃味儿,以后若有个儿子你该如何是好?”
黑暗中,顾宴书意识到她什么意思后,黑沉的眼睛亮了亮,“窈娘,你愿生一个与我的孩子?”
顾宴书一直以为陈窈不想与他有子,这些日子他怕陈窈再偷偷喝那些毁坏身子的药,他就向大夫要了男子能喝的避子药。
陈窈面颊泛红,含羞道:“你是我相公,我自是愿意的。”
顾宴书心中狂喜,亲了亲她的脸,“窈娘,你等我,等我堂堂正正地将你娶进门!”
如今朝中局势不稳,他不敢贸然娶妻,怕的就是哪天他真成众矢之的,也能保全陈窈,让她独善其身。
陈窈相信他:“嗯!”
她喜欢小孩,看见卓资家的小云儿她就欢喜得不成样子,也想自己生一个。
早些年在花颐村家里穷不能有孕,现在不同了,顾宴书有大把的钱财可挥霍,虽
然大夫说过她不易有孕,但她每日都喝汤药调理身子,只求上天庇佑能让她有一子。
——
翌日,陈窈送顾宴书出门上朝,走前他反复嘱咐她,满是笑意的嘴角却渗杂了半分的寒意,“一码归一码,窈娘虽与我情投意合,但不能与别人走得亲近。”
“知道了!”
陈窈听得头都疼了,不过为了表示她真的把他的话听进去了,走前她亲了他好久,久到晓依和凌雲同时背过身。
晓依:非礼勿视……
凌雲:非礼勿视……
送走了顾宴书,陈窈转道去金瑶楼,店才开没一会儿,她就听见楼下一阵窸窸窣窣的争吵声,“发生什么了?”
晓依回报:“姑娘,是丞相府的曲小姐与店中的姑娘们起了冲突。”
曲初凝?
陈窈秀眉蹙起,她这么快便找上门要报复她了吗?
“她要什么就送给她,重要的是别让她在店中生事。”
比起吃点亏,陈窈更担心曲初凝无故找茬儿,影响金瑶楼在这条街的名望与声誉。
正吩咐着,楼下的看店的小姑娘抹着眼泪跑过来哭诉,“这位小姐不买东西,却要拖着我们楼下的所有姐妹们伺候她,把所有的簪子都给她佩戴一遍,分明是故意浪费我们做生意的时间,我问她可是对我们钗子有什么不满吗?她只说都不满意,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如此不讲道理,这生意不做了!姑娘我们赶她走!”
金瑶楼的规矩可先试戴后买卖,这其中也包括一些小姐们觉得都不好,可能不会买,姑娘们便会细心记下她们的需求供簪娘改进。
来者是客,就算只试戴不买,金瑶楼也绝无轰人的道理。
陈窈从腰间拿起绣帕,轻轻给她擦拭泪水,“她是丞相府家的小姐,咱们得罪不起,你且去把她引到我的雅间来,我与她聊一聊。”
“好。”她福了下身,按陈窈的意思下楼去了。
陈窈似觉不妥,吩咐说:“晓依,拿个鸡蛋给她敷一敷,为这事肿了眼睛可不值当,让今天当差的姑娘们都休息吧,我来看着店。”
曲初凝是冲着她来的,她不能让店中的姑娘们因她平白地受委屈。
晓依:“是!”
陈窈想着怎么对付曲初凝,既能不失了礼节,又能灭一灭她的嚣张气焰。
晓依很快回来了,她面色不太好地说道:“曲小姐要您下楼去接见她。”
陈窈双眉紧锁,扣在桌角的手不由用力,分明的骨节如玉般突起。
看来上次在赏花宴的不愉快,曲初凝势必要在她身上讨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