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书脸上倒没明显的吃醋表情,他放下书,通情达理地道:“既是窈娘的朋友,本王就去吧。”
陈窈本以为他会不同意,没想到答应得这么爽快,她开心地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别闹,本王要看书。”
顾宴书说是不让她打扰,但陈窈分明看到他翘起的嘴角。
陈窈故意顺他意,撇撇嘴说:“行,小女子就不叨扰摄政王清静了,先告退了!”
顾宴书笑了笑,扣住她的肩,“偶尔打扰下也无妨。”
两人相视微微一笑,又亲了亲,陈窈不敢真耽误他处理公务,没一会儿便他身上下来,在一边的案几上安静缠丝。
——
陈窈在酒楼定了个雅间,提前下楼去接林羽植。
林羽植相貌本就英俊,一袭浅碧色长袍,腰间束祥云锦带,衬得人修长挺拔,被江南的风气滋润过后,人似乎比之前更倜傥了,也风流了些……
他双臂张开,桃花眼轻佻,“抱一个?”
“不要。”陈窈抗拒,转身就要跑。
她不敢再和林羽植抱了,今夕不同往日,晓依她们几个嘴还算严实,没都一一汇报给顾宴书,但她身边对顾宴书忠心耿耿的暗卫可就不一样了。
要是传到顾宴书耳朵了,指不定他醋坛子打翻,让她三个月不出府的事都做得出来。
林羽植哪里知道陈窈心里的小算盘,他手一伸把陈窈扯进怀里,拦腰抱起她转圈。
陈窈尖叫:“啊啊啊啊……”
晓依和金瑶楼其他的姑娘们围坐一团,惊呼着道:“林羽植你快把我家姑娘放下来!放下来啊!”
只有林羽植一个不亦乐乎,陈窈心惊胆战,头晕目眩,“你放下我,大街上成何体统啊!!!”
“快停下来!林羽植!”
“快放下啊!!!”
“啊……啊……”
楼下顿时乱成一锅粥……
林羽植我行我素贯了,进了雅间给陈窈夹了一块金丝卷,赔礼道:“不好意思啊,刚才吓到你了。”
陈窈眉头紧锁,忧虑地说:“下次别这样了,你未娶我未嫁,传出去不好。”
她最担心的就是传到顾宴书耳朵里,要是被他知道有男人对她搂搂抱抱,她出不去王府是小,林羽植必定有生命危险。
不过,只要顾宴书与林羽植认识了,他就能发现林羽植这个浪荡公子,以及他们俩的纯洁的友情,说不定二人也能聊得到一起去。
“好好好。”林羽植真当她是为了在乎名节,答应下来。
吃到一半,林羽植忽然问她:“我还没问你怎么突然不和秦恒之断了,之前不都恒之哥哥长恒之哥哥短的?”
提到秦恒之,陈窈就如吃到一块厚厚的猪油一样,堵在她心口难受。
陈窈避而不答,“我之前哪有?”
林羽植看陈窈嫌弃的样子,心满意足地挑起了大块牛肉,又抿了一口酒,那叫一个畅快!
陈窈挑眉说:“看我变成了一个人,你这么高兴吗?”
“岂止高兴?”
林羽植眸光深深地看她,他一听说陈窈没嫁人,当晚就
马不停蹄地赶回嬅京,中途累死了两匹马,为了不让她看见自己奔波的憔悴模样,特意又养了几天才敢见她。
他说:“以后我就留在嬅京安居了,哪都不去了。”
“好呀!”陈窈与他碰了一杯说:“一会儿我有个朋友也来,行吗?”
“窈娘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林羽植说。
“你不能当他的面再喊我这个称呼了。”她想起之前秦恒之这么叫她时,顾宴书不爽的模样。
林羽植莫名地说:“为何?这有何可顾虑?”
“就是不能喊了。”陈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羽植筷子一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我懂了,窈娘的朋友是不是一个男人?还是你的……心上人?”
陈窈沉默了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与顾宴书的关系,但在林羽植眼中她这反应就是默认了。
男人的眼底划过一丝伤心之色,倒映在清澈的酒杯中如大雾中朦胧的星子。
这时晓依推门走进,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便退下了。
陈窈带着些失落说:“他今日不来了,下次再见吧。”
林羽植无心再续,他体贴地说:“也好,天色太晚了,我送你回金瑶楼吧。”
陈窈却摇头,“不用,有人送我!”
夜深人静,月光洒落。
林羽植身影似竹伫立在二楼,他眸光微凝,透过窗户追寻进马车的倩影,女人喝了些酒,走路不稳当,踩在脚凳上一晃一晃地像只小狸猫。
男人胸腔起伏,轻笑出声。
他目光微微一挪动,落在陈窈身边的护卫上,他认出此人,“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