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窈坚硬的心顿时被他磨软。
“你瘦了。”顾宴书早就感受到她消瘦的双肩,抱在怀里没有以前的扎实,他心疼地说:“我不在的这些年,辛苦吗?”
没等她说话,顾宴书缓缓开口,“随着第一场雪到来的是你的离开,我在望月楼注视你的身影良久,你都没有回头,我想你是不愿再与我相见了。”
陈窈眼角泛红,她对他有愧,“我不是有意的……”
顾宴书打断她,“我的错,没给窈窈好的生活,是我没用。”
“我看见有人买了你的金钗又跑去退货,想讹你,我就把人打了一顿,让你开店能好过一些。”
陈窈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事,她就说那人怎么不再找她事了。
顾宴书继续道:“后来你的店开得越来越大,我只能透过昏暗的窗棂瞧你的侧影,你总是伏案,累了就捶捶肩继续低头,也没个人能为你排忧解难,于是我派了晓依去。”
陈窈笑了笑,这是她后来知道的。
“可我还是不放心,人总是有贪念,要是你能出金瑶楼,在我身边就好,我只能无意把此事透露给顾璇儿,让她点名要你进宫做钗。”
听到这里,陈窈把一切都串起来了,轻捶他胸口一下,“原来是你干的!你知不知道第一次进宫时吓死我了!”
顾宴书反握她的手在嘴边吻了下,“我只知道我的贪念是你!”
陈窈蜷缩在他怀里笑了笑。
“你若不喜我就和顾璇儿说,让她别难为自己的七嫂。”顾宴书说。
“她要是知道咱俩的关系,还不吓一大跳,上次……你牵我的手就被她误认为我在勾引你呢!”陈窈想了想,拒绝说。
顾宴书顺她意,“好,我不说,就让她自己看。”
陈窈:“看什么?”
顾宴书:“看出我对你情不自禁,难以把持……”
“别说了,不正经!”陈窈伸手堵住他的嘴,含羞着红脸说。
“睡吧。”
顾宴书轻轻亲了她眉心一口,帮她掩好被子,圈住她一起睡了。
陈窈眨了眨眼,顾宴书竟没提那档子事,太不像他的作风了,“你睡了?”
顾宴书没说话,又亲了她一口表示自己没睡。
陈窈:“就……就这样睡吗?”
顾宴书以为她想轰他,“嗯,就抱着窈娘睡。”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窈顿了下说:“你不想吗?”
凭借两人多年的默契,顾宴书顿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顾宴书淡淡道:“吃了酒,怕与从前相比发挥不好。”
陈窈:“……”
还挺要面子。
顾宴书等陈窈熟睡,轻手轻脚地出了门,他来到书房,凌雲已在一旁等候。
他问:“都查到了吗?”
凌雲:“王妃上次被太后召见入宫,只要王妃摆弄了些簪子,还邀请她去赏花,看似平平无奇,未见有异常。”
顾宴书生性多疑,太后早不召见,偏偏选在她频频出入王府时召见,就说明他的人里有太后安插的眼线。
他掀起眼帘,泛起冷意,“可有找出人?”
凌雲在顾宴书身边多年,清楚他的行事作风,杀伐果断,斩草除根,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他卸去佩剑,双膝跪地,“求王爷放……”
顾宴书耐心用尽了,语气重重,“是谁?”
凌雲红了眼眶:“是玉兰。”
顾宴书黑眸摄人,声线如寒潭幽冷,“杀!”
第39章
嬅京各处都布满顾宴书的眼线,他清楚凌雲对玉兰下不去手,另安排了凌霄去望月楼暗杀,保证万无一失。
至于冯太后……
金瑶楼老板娘太后可随意呼唤,但摄政王妃可不是她能使唤动的人。
太后想要的是他顾家的江山,一守一攻,必有败方。
他能守住天下,也能护住陈窈。
处理完琐事,顾宴书才安心回寝殿。
男人身躯懒懒一环,陈窈的整个身子便被他拥入怀中,鼻尖全是她嫩肤传来的阵香,他萦着女人香沉沉入睡,这是他当摄政王后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以往天刚微亮他就已起,今日太阳都出了头,顾宴书还枕在床,他往边上长臂一捞却摸了个空,枕边一片冰凉,他立马惊醒而坐起,“凌雲,王妃呢?”
凌雲在门外回:“王妃不在屋里吗?今日一早都没看见。”
顾宴书连外衣都顾不得穿,慌张地冲出门,四处寻觅,无一见陈窈的身影,“去找!必须把人给我找回来!”
人好不容易愿意留在王府,才一个晚上过去就不见了,顾宴书捂着胸口,心悸得厉害。
“属下这就去找!”凌雲说。
就在凌雲要动身时,陈窈不知从哪儿出现,娉婷身姿在顾宴书的视线内悠悠晃,她语气轻快,“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