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窈买了两包松子糖,放进嘴里一颗递给她一颗,“这个也好香啊?晓依你吃不吃?”
晓依双手都抱着纸袋,没有手去接。
陈窈直接喂进晓依嘴里,拍了下手笑着说:“咱们去那边再看看!”
晓依一边腮帮子鼓起:“唔……唉……”
“姑娘,咱们回去吧,天都黑了。”晓依把糖嚼碎,劝陈窈说。
“天黑不黑跟我逛街有什么关系吗?”陈窈耸耸肩,继续兴致很好地逛。
“姑娘,今天非去不可吗?”晓依小步跟上她。
陈窈看出晓依有些累了,刚想让她回去,结果一抬眼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女人浅蓝长裙,戴着帷帽,在簇拥的人群中特别耀眼。
“那个是卓资姐姐吗?”陈窈眨了下眼,手指方向让晓依看。
“像是盛夫人。”晓依眯眼,看着身形很相似。
“走走走!咱们跟上去!”
自从卓资被杀夫案缠身,她像是失踪了般,过了许久她总算是见到卓资的身影了,她心中有一万句话要同她说个清楚,无论是不是她,她都要上前看个所以然!
身似卓资的女人走得不快也不慢,像是在逛大街,但陈窈跟了一会儿,她就从拐角处溜进一道狭长的小巷。
长巷蜿蜒曲折,远离市井的喧嚣,高高的墙壁盛满湛蓝的天空,陈窈红衣薄裙穿梭其中,宛若一条锦鲤跌入湖中。
女人倏尔停下了步子,陈窈急忙拉晓依闪躲在边上的一棵老树后,她双手扒在树干上,悄悄露出一只眼睛去寻。
这时,女人的身边出现一道更显眼的身影。
“这……这……”陈窈惊讶地捂住要惊呼的嘴,愣了愣。
顾宴书怎么会在这儿?
不对,卓资竟然认识顾宴书?
陈窈站得远听不清二人说了什么,只见卓资欠了下身便从旁边的门进去了,顾宴书长身而立并未随她而走。
陈窈转过身思索,两人的样子看上去也不像是熟人,倒像是友人遇到照面,打个招呼罢了。
卓资身上的谜团让人越猜不透了。
忽逢顾宴书,让她本想一探究竟的心彻底泄气,陈窈叹了口气,准备打道回府。
晓依:“您不去了吗?”
陈窈步子一顿,视线在晓依这张脸上扫了扫,她忽地拍了下脑瓜,一切迎刃而解般地朝着晓依乐了乐。
晓依可是在顾宴书手底下当过差的,问她肯定没错!
“姑娘,你这样笑,我有点害怕……”晓依却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她扯了下嘴角说。
陈窈拉起晓依的手,笑着说出自己的疑问。
晓依对顾宴书身边来往的同僚与亲信,不说了如指掌吧,但也略有耳闻。
陈窈问的问题她还真知道。
晓依正欲出口,目光蓦然往陈窈身后一移,像是被人锁住喉咙般,到嘴边的话迟迟顿住了。
陈窈锁眉,纳闷她怎么不说了,身后响起一道冷飕飕的寒音,“打听本王?”
除了顾宴书还能有谁。
陈窈转过身,警觉地倒退几步。
顾宴书微微倾身,深邃的眸仿若砸满了星点,勾起嘴角一笑,“本王可亲自告诉你。”
陈窈:“……不想听。”
她有种被人搂住后脖颈的感觉,很不自在。
顾宴书笑意更浓,娓娓道:“本王与卓资无关系,只与她故人有交情,而她又同你熟,这才看上去走近了几分。”
陈窈瞪他一眼,“……我说了我不想听!”
她就差没捂住耳朵告诉他,她不想听他讲话!
“本王愿意说给你听。”顾宴书故意追着她的话,惹她炸毛。
陈窈无言:“……”
沉默几瞬后,顾宴书眸光一瞥,淡淡地扫过旁边碍事的晓依。
晓依心领神会,她早在看到顾宴书的那一刻就想走了,“姑娘,我忽然想起今天还没喂鱼呢!”
陈窈:“……”
再喂鱼都要撑死了。
说罢,晓依身如飞燕般矫健,快速消失在长巷尽头……
空荡的长巷一股凉风划过,头顶上的树叶卷起沙沙声响,陈窈抬起下巴,与顾宴书相对无言地对视一秒,她先移开了目光。
陈窈想她来此处本就是一探究竟,不应因为顾宴书影响她,她走到卓资进的那扇门前。
顾宴书跟上去,在她身后停下。
陈窈察觉到追随的脚步,她无奈地摸了下鼻子,同顾宴书说清楚,“你说与我只字不提从前,只论现在,现在却又来纠缠算怎么回事?”
顾宴书:“本王没有食言。”
陈窈:“那你在做甚?”
顾宴书:“本王追求金瑶楼的老板娘。”
陈窈:“追求?”
顾宴书说:“本王一直给你送银子,你没收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