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之想上前救陈窈,但他双肩被凌雲押着更自顾不暇,奋力挣脱中他脚下一软,单边膝盖重重跪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窈娘!”
顾宴书冷眉抬起,“窈娘也是你能叫的?”
“放开她!”秦恒之不甘示弱,仰视他的眼神发狠,但声音却比之前弱了不少。
顾宴书大掌扣握着陈窈晃动的肩膀,牢牢拥着她娇小的身躯在自己胸膛,似炫耀般地嗤笑他,“她是本王的女人,岂容你置喙?”
秦恒之面露痛苦,陈窈急坏了,她疯狂捶打顾宴书硬挺的胸膛,仿佛在敲击他坚如磐石的心,“顾宴书!你答应我不伤他的!”
顾宴书对这种小痛小痒毫不在意,任由陈窈冲自己发泄。
他长眸微凝,“你还承诺过本王绝不出屏风,不也失言?”
陈窈顿住,气堵在胸口,“你!”
顾宴书唇角微微一翘,攥住她呆呆悬在半空中的小手,往嘴边贴了贴,“所以咱们天生一对!”
蜻蜓点水般的冰凉划过她的手背,陈窈整个身子似被雷电了般石化。
陈窈抽回被他握住手,在他眼皮子下,明目张胆地在长裙上抹掉沾过他气息的指。
顾宴书眼底一沉,略有不爽,但也没再强求。
两人痴情的戏码让他倦了,顾宴书大手一挥,“带下去!”
凌雲得令,单手扣住秦恒之的肩,一把将他提起,秦恒之痛苦地嘶吼陈窈名字的声音越行越远。
“人也见了,可否乖乖待在府中?”
顾宴书头疼,只要这位小祖宗不再寻死觅活,怎样都行。
陈窈圆眼怒瞪着他,胸口被他气得起伏。
“别拿这种眼神看本王。”顾宴书剑眉微拧,冷眸暗了暗。
不看就不看!
下一刻,陈窈忽然趴在他身上,猛地低头,对着他近在咫尺的脖颈狠狠咬了下去!
第30章
顾宴书眉心皱起,瞪大了双眼。
比顾宴书更震惊的是侍候在王府多年的下人们,她们都替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倒吸了口凉气。
王爷能忍她一时的小打小闹,她竟仗着王爷的宠爱得寸进尺,胆敢伤害王爷的金玉之体,真是不知死活!
女人的贝齿化作锋利的獠牙向他刺去,顾宴书脖根处发狠的痛感让扣在她腰间的手不由一紧。
陈窈像在咬一块粗糙的虎皮般,就在她感觉鲜血随之喷射出时,后颈却掀起一阵疼痛。
顾宴书面容紧绷,大手掐住她的后颈,五指似苍树的根系牢牢箍住,陈窈顿时吃痛一声,利齿强行与他的脖颈分开。
陈窈被他发力的大掌桎梏,被迫扬起下巴,她目光冰冷地垂落,“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老实留在府中吗?”
顾宴书冷冷一哼,唇角凝起一个危险的弧度,鼻尖凑近朝她似笑非笑道:“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听话!”
话落,门外传来几声钻心的惨叫,像是秦恒之所发,伴随长鞭啪啪地脆响,陈窈浑身发寒,双腿发软无力,整个人被顾宴书攥在手掌心,他感受到她在微微发抖。
顾宴书俊美的容颜好似破出一个个黑洞,将他本就残暴的天性展露无遗,“害怕了吗?当初你将本王卖入烟花巷柳之地,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本王会风风光光地回来?”
陈窈清眸中倒映出男人的狠绝之色,他就是来找她寻仇的!
如果对她是爱,他什么时候不能来接她,偏偏选在她的大婚之日,他要让她尝到痛苦的滋味,将她体会到的疼,加之数倍地讨伐在她的身上!
果然与陈窈所想那般,顾宴书修长如玉的指背划过她的脸蛋,黑眸沉沉如倒映在深水中的暗月,“这是你欠本王的,本王要好好折磨你!”
陈窈身体剧烈地颤抖,她心如死灰,死亡的来临仿佛一片阴影将她笼罩,像一块被风干的石像,游离的神色空洞。
顾宴书嘴角顽劣地勾起,随后厉声道:“还愣着干吗?把王妃带下去!”
婢女们登时像还魂一般,几人架起陈窈就往外走,绝不让这种不要命的女人碍王爷的眼!
果然如想的那般,王爷还是震怒了,但老嬷嬷不忍见如此花季的少女就此折损,她壮着胆子上前问:“带下去灌药还是先扔出府再说?”
顾宴书一顿,眼神幽冷地抬起。
老嬷嬷怔住,浑身寒战。
顾宴书一字一顿地说:“带、去、休、息!”
“……”
老嬷嬷还以为像从前那样审问犯人一样,把人带下去用过火的家伙轮番折磨一遍,直到归西。
年近五十的老嬷嬷一路小跑,呼哧带踹地终于跟上架着陈窈的下人们,她大声呼喊,“停下来!将王妃娘娘带回寝殿侍候!”
陈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