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依脸顿时如蒸熟的鸭子一般红彤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后一溜烟地跑了,留下陈窈作弄她后的爽朗笑声。
金瑶楼,四层小间。
“恒之哥哥来了。”陈窈柳腰轻扭,热情地招待一板一眼端坐着的男人,“她们真是越发没规矩,也不知道给你倒茶!”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秦恒之比起陈窈的落落大方,显得不自在许多,他双手搭在膝盖,反复搓了搓,“这样不合礼数。”
陈窈放下倒好的茶盏,双肘抱胸,眼带意味深长的笑意盯着他颇为局促的脸。
她这个准相公哪里都好,就是太胆小了,最初连牵手都是她主动,更别说亲吻了。
“你总是看着我作甚?”秦恒之嘴角一咧,摸了下脸,还以为有什么灰挂在脸上。
“恒之哥哥好看,我为何不看?”
陈窈拉椅坐他身边,秦恒之相貌端庄,五官周正,尤其是一双清明的眸子,看着她犯傻的样子特别好看!
秦恒之脸一红,他心里欢喜,但嘴上还是把礼义廉耻又重复一遍。
陈窈娇气轻哼,“咱们不久就成亲了,没什么不好。”
秦恒之振振有辞:“我娘说这样有失大丈夫风度,让咱们成了婚商议再……”
陈窈打断他,“别说你娘,就说你想不想?”
秦恒之眼睛微微瞪大,对上她的视线结巴地说:“想……想什么?”
“你想不想亲我?”陈窈拉过他的手,星星点点的眼眸扬起看他。
第26章
陈窈成过亲,对男女之事了如指掌,对待秦恒之这样有礼又容易害羞的翩翩君子,她最是游刃有余。
秦恒之的心咚咚地跳,加速到呼吸都顿了下,他望着陈窈白如瓷的脸蛋,泛着女儿家的红润,配上她闪烁的双眸,媚而不妖。
他低头,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似鼓起万般的勇气,“我……”
岂料,这时陈窈却与他背过了身,娇声娇气地说:“逗你玩呢!”
女人的芳香顿时从手中消散,秦恒之眼中流转的不舍转瞬即逝。
“今日上门所为何事?”陈窈问
他。
“送礼。”秦恒之老实说:“我娘让我给你送礼。”
他从袖中拿出一只玉镯,其质地细腻,色泽光润,陈窈瞬间识出其价值,她惊了惊,“这是南疆产的上好的玉镯?”
“我娘说不能亏待你,虽已送了很多聘礼,但这是她出嫁时她婆母送她的,现在她传给你。”秦恒之按她母亲交代的话,给陈窈传递清楚。
陈窈含羞一笑,“你母亲的心意和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秦恒之笑了笑,“你戴上?”
“好!”
陈窈长袖轻轻往上拽,晶莹剔透的玉镯似一泓碧水的萦绕,衬在她如雪的皓腕上,泛着幽幽光泽。
秦恒之双眼似被她迷晕般,美人配美玉,他娘说得没错,陈窈戴上果然好看。
“好看吗?”陈窈粲然一笑,扬起的嘴角明媚动人。
秦恒之狠狠地点头,赞扬道:“你美!”
你美?
陈窈脑海的记忆忽地一闪,她眼色骤变,笑容定格。
一模一样的两个字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
男人呆呆却坚定的面孔闪烁在秦恒之的脸上,开口轻唤她窈娘,夸她美说她好,还……说些不入耳的荤话,让她脸红。
画影重叠,回忆翻涌。
陈窈眼露苦色,顿时失了神。
“你怎么了?”秦恒之紧张地看了看她腕子上发亮的镯子,着急地说:“是不喜欢吗?”
“没有没有。”陈窈神情低落,像从悬崖跌落般低沉,她把玉镯取下,“我不太舒服……”
“哪里不舒服,很严重吗?”秦恒之急切地关心她说。
“许是累了一上午,睡一觉就好。”陈窈敷衍一笑,想快些打发他走。
“好、好好……我明天再来。”秦恒之最后瞧了一眼陈窈,轻轻关上了门。
更,多.内容.请搜。索:;
秦恒之从金瑶楼出来,抬头对着楼上熄了灯的房间,自顾自地叹了叹气,“怎么忽然不舒服了?看着也不像病了啊……”
随后,他面色不太爽朗地甩袖而去。
月色稀薄,大雾萦绕。
陈窈无心安睡,最开始她几个晚上都睡不着,甚至半夜从梦中惊醒,一醒来浑身的冷汗,手脚冰凉。
她知道,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裴照七换的。
他现在会做什么呢?
以她每月收到的沉甸甸的银两看,他应成为独一无二的男花魁了吧?
越是这样,陈窈就越心虚,她迫切要拥有一段崭新的婚姻摆脱在花颐村的一切,斩断与裴照七的过往。
还好,她现在有了秦恒之,只要顺利成婚,有自己的小孩,她便宛如新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