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窈脑袋刚沾在到枕边,他如山林间的猛兽般欺身,粗粝的大手攀抚女人滑嫩的背部,勾住两条细细的带子,轻轻一拉,亵衣顿时松散,女人如含苞待放的花一瞬绽放。
冷疏的月光从窗外斜斜地照在墙壁,映出几乎快要重叠一起的两道影子,缠绵交织。
“咚咚咚!”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敲门声打扰房内的旖旎。
陈窈挑起沾染情欲的眼波,哑着嗓子催促他,“可以了。”
本想用完饭后她去交掠房钱,没想到这傻子把她缠在床上了,庞婶久久见不到她的银子定会找上门。
裴照七翻身,从柜子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温柔地擦拭她被汗黏在额头的碎发,“窈娘,辛苦了。”
陈窈:“……”
她猜过不来两天,这傻子又该伺候她冲凉了。
陈窈无奈地叹息一声,不愿与这愣头再多费口舌,她明了地说:“你先开门去,待我穿好衣服过去。”
她现下衣衫不整,眼尾一圈红晕,一打眼就知躲房里咋干什么。
男人赤着胸膛,低着头不语。
陈窈见他这一副舍不得温柔乡的模样,就知道还没喂饱,他定是不愿动身。
女人纤细如玉的双臂似重新环上他的脖颈,眉眼似带着勾子般,好声好气地哄他,“我的好相公,等你去完我们再续~”
说完,男人黑眸亮起,顿时不再留恋,掀起被褥起身往外走。
“……”
陈窈刚要收拾衣物,一抬眸就见一具白花花的身子立在她眼前,仔细看后腰还有几道显眼的抓痕。
“穿裤子啊!”看得陈窈双眼发黑,赶紧把他叫回来。
男人听到她细嗓喊他,杵在原地片刻后,又讷讷地回来,老实地套上长裤。
陈窈:“……”
衣襟还未穿好,门外头传来女人粗壮的
嗓音,她就知道裴照七一人应对不了,她匆匆系了系腰带会客。
“庞婶,这么晚,您有什么事?”陈窈靠在门边上,纤纤玉手往自己男人臂膀上一推,示意他回屋去。
裴照七很听她话,往床上一坐等她。
“打扰你好事了。”
妇人斜眼打量陈窈,瞥见女人娇嫩如雪的肌肤上的男人印,看她那狐媚子的劲儿,定是没少缠着那傻子滋润。
即便守寡多年但庞氏眼力不改,平时就能瞧见她家男人劈柴只会傻乎乎地出蛮力,没想到床上更卖力。
这女人命可真好,白捡了一屋子和男人。但那又如何,还不是受他们一家人摆布。
庞氏昂首挺胸,扬了扬下巴,“该交银子了吧?可别用那几颗不值钱的花生再糊弄我!”
陈窈额角一跳:“……”
她虽不喜庞氏趾高气扬这副作态,但还不至于指使裴照七仗着自己傻拖延交租。
她懒得多费口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钱给庞氏。
庞氏笑滋滋地接过,钱币在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仔细清点起来,“一文不差。”
她数完抬眼看着陈窈,一点想走的意思都没有。
陈窈轻咳一声,礼貌轰人,“这么晚了,我就不留您进来喝茶了。”
庞氏哼笑,五指一扣比了个数,“跟你说声儿,来月交这个数。”
陈窈笑容敛住,眉心微锁。
足足翻了一番。
庞氏一家三口无收入来源,全靠她按时交的掠房钱,一有急需便涨租,上次因为她儿子要上京赶考,这次又不知是什么缘故?
“不愿意啊?”庞氏见她不说话,嗓门一喊。
陈窈不满地瞪着眼,“隔段时日您就涨钱,江河涨潮的水都没您涨得快。”
庞氏鼻息中探出一股粗气,哼声道:“那赁贴上的价儿可比我这多多了,你若喜大可找个房牙子去讨价还价,我们平民百姓不做那强求留人的事!”
她今天来就是只会她一声,丝毫没有讨还的余地。
陈窈被她气得脸都红了。
庞氏之所以如此嚣张,是她拿准了陈窈的做生意的命门。
陈窈做的馄饨算不上好吃,只能说可入口,前来的吃客压根就是冲她这人来的,比起馄饨的香气,男人们更贪图她的美色。
一旦她搬离花颐村,去城里的地方,那边的文人不一定蜂拥而至,为她不巧的手艺而掏钱袋。
这个道理陈窈自然比谁都清楚,她送走了庞氏,开始拨算盘。
以这个速度涨,也不知她得卖出多少份馄饨。
正当女人专心算账之际,一股热气从她身后往前凑。
陈窈思绪都被裴照七扰乱了,她转身皱巴着娇红的脸蛋,生气地叱他,“你干嘛!”
男人不语,发亮的眼睛微微一眯,拨开她的里衬探。
陈窈:“……”
说他不傻吧,教了什么都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