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植是个坏人,但要是没有他及时送来接生婆,只怕她现在已与顾宴书阴阳两隔。
顾宴书眼中闪过几丝冰冷,“本王确实想过杀他,他乘人之危,但留着他还有用!”
陈窈:“嗯?”
顾宴书亲了一口她柔软的双唇,声调含着戏谑,“本王现在亲的女人,好似是总督大人之妻啊?”
陈窈这才反应过来,她与林羽植未和离,但被顾宴书不正经的言辞撩拨得不由脸色一红。
皇宫恢复往日的景象,小皇帝彻底坐稳了皇位,冯家败落的第一件事他就顾璇儿接了回来,但凡是她不愿之事,从今开始没有人能摆布他们姐弟二人了。
小皇帝收回了顾宴书的兵权,他是赫赫战功的大将军,理应封爵加赏,可小皇帝却迟迟没有动静。
朝堂难免会传出闲言碎语,顾宴书就算打了胜仗,也难免逃不掉皇帝对其的猜疑和忌惮。
顾宴书却浑然不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权力与地位,对他来说只是过眼云烟,他要的赏赐可比金银更值钱。
没几日,他进宫便接到了小皇帝赐婚的圣旨,“比起黄金和地位,朕觉你更需要此圣旨!”
顾宴书握住圣旨的手颤了又颤,但欢喜的同时,他剑眉微蹙。
林羽植对陈窈一片痴心,是不会轻易将和离书签下,他猜测说:“皇上想好将冯氏如何处置了吗?”
彼时的小皇帝眼底的稚气了然无存,少年老成的气质散着帝王的威严,说道:“冯氏在冷宫好吃好喝地被伺候着,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
用一份和离书,换他母后的性命,林羽植自是愿意。
只不过她再也不能在朝中叱咤风云,直到老死都会被囚禁于冷宫,对她来说比死更折磨。
顾宴书言笑,师授一招,徒悟十式,小皇帝身上有独当一面的气势,也无需教导他一二,日后定能成为一代明君,载入史册,名垂青史。
小皇帝双手紧扣,深深鞠了一躬,“多谢皇兄教诲!”
顾宴书俯身,淡淡回礼,并未多言。
陈窈与顾宴书的婚事定在一个良辰吉日,小皇帝特意下了一道旨意,这婚需大办,还赏赐了顾宴书新的府邸。
顾宴书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将陈窈娶进门。
张灯结彩,百官齐聚王府。
来庆
宴的同僚都言,摄政王殿下脸上洋溢的喜色比打了胜仗还要开心。
顾宴书当着一众大臣依旧不苟言笑,但内心别提有多喜悦了,一个劲儿地喝酒掩盖。
陈窈坐在喜床上,一双玉手轻轻绞着衣角,心底如枝头初绽的花朵。
她第一次嫁人,嫁给了傻子裴照七,两人连件像样的喜服都没有,就对着天对着地拜堂,狭小的洞房被玩出了花。
兜兜转转,陈窈再次嫁人,还是嫁给了他。
顾宴书撩开她的红盖头,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烛火摇曳,两人亲得难舍难分,只是没一会儿红账内就传来——
“你别硬拽!”陈窈娇气地嗔他。
“你这衣服怎么这么难脱!”顾宴书摩挲了半天都没解开一颗扣子,箭已在弦上,蓄势待发,给他急坏了。
“诶……你别用牙咬啊!”陈窈推开胸前的脑袋,被他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只听刺啦一声,这洞房可算是过上了!
“顾宴书!你赔我喜服!”陈窈可被他鲁莽的样子气死了,她这喜服可用了天价缝纫,还没穿半天就被他给撕坏!
顾宴书炙热的吻扫过她的脸颊,粗喘的气息带着低哄,说道:“赔!本王把自己都卖给王妃娘娘赎罪,可好!”
“不要……唔……”
顾宴书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用双唇霸道地堵住她的嘴,悉数的话语全被他吞进腹中。
霜风乍起,满目金黄色的叶沙沙作响,转眼间来到了第二年秋。
卓资洗脱罪名后与李牧成婚,她并未将盛明朗推入水中,他服用过多的五石散,失足掉下了河。
卓资看到了盛明朗在河里求救的呼喊,却未上前搭救,直至那双手彻底没进了水中,她才慌张逃走。
哪怕是卓资嫁过人生育过孩子,李牧仍决心将卓资娶进门,他少年时不敢述之于口的爱意,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回应。
小云儿岁数小,但深知谁对她好。
他们成婚的第二日,小云儿对李牧喊了一声爹,李牧呆呆地愣住,被卓资戳了下胳膊才回过神,抱起小云儿满屋跑,欣喜得不成样子。
玉兰又生了一个儿子,两个淘气的儿子都快给凌霄忙坏了。
他们每年都会在清明时节,去看望一个人。
玉兰说他现在应该是个一岁的孩童,和他们的二儿子一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