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窈不怕她,她挺直了腰身,袖口下的手也捏紧了。
就在两人战争一触即发之时,营帐厚厚的幕帘被掀起,几束亮光进来的同时,一道沉着有力的声音随之落下,“窈娘可是你亲姐姐,曲家不教你尊卑礼仪吗?”
两人同时抬起眼看去,只见顾宴书一身墨色金边蟒袍,发束鎏银如意冠,突显五官立体,气质尊贵,周身似凝满寒冰之气,阔步走了进来。
曲初凝猛然抬起头,瞪着无措的大眼睛,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窈娘?摄政王叫她窈娘?
“不要再学你娘从前的做派,窈娘自始至终都只有本王一个男人,你们费尽心思找她的前夫君、傻相公、老相好都是本王一人!”
顾宴书的声音如一记重拳打在了曲初凝的心里,她登时瞠目,如同入了定般地回味顾宴书所说。
陈窈长睫眨了眨,扶着额头不知说些什么好。
这下全家都知道她与顾宴书那点破事了……
顾宴书才不想和陈窈藏着掖着,他恨不得昭告天下!
“你们……你们……”曲初凝不可思议到喘不上气来,想不到陈窈的相好和当今摄政王是怎么联系上的,一时都忘了见到摄政王要行礼。
顾宴书拉起陈窈的手,懒得同曲初凝讲清这些称呼与来龙去脉,只言简意赅地表示道:“本王与窈娘间的情趣罢了!”
陈窈额角一抽:“……”
这个就不用说了吧。
曲初凝声音哆嗦,张着嘴,仿佛终于抓到了陈窈的错事,说道:“你竟敢和摄政王私通!我要告诉皇上,治你的罪!”
在她眼里摄政王无比高洁,而陈窈一脸狐媚长相,肯定是她给摄政王灌了迷魂药,是陈窈与他私相授受!
“本王今日心情不错,还不想杀人!”顾宴书凝起眸光,一丝压迫染上他的长眉,“但本王提醒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一点,否则别怪本王不顾及曲相的情面,给你点教训!”
曲初凝归根到底还是一个小姑娘,哪里经受得起顾宴书的恐吓,她面色惨白如纸,刚才还高亢的势气顿时低迷。
陈窈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女人,曲初凝确没实质地害过她什么,让她长个记性便可见手就收,她对顾宴书说:“好了,
你别吓她了。”
顾宴书却握着她的手,往自己心口上一放,“你嫡姐陈窈,将来会进府做摄政王妃!”
换句话说,他会明媒正娶她入府,做正妻!做当家主母!
他认可陈窈,喜欢陈窈,不是她口中的私通!
曲初凝惊恐地瞪着圆圆的眼睛,仿佛不敢接受眼前的一切,泄气地跑了出去。
帐子里只剩他们二人,顾宴书收起刚才那副吓小姑娘的凶狠样子,眸中柔情似水地望着陈窈,“不夸下本王及时赶到吗?”
陈窈弯了下唇角,敷衍地说:“你人真好!”
顾宴书可不要她口头的夸赞,他喜欢她用实际行动来表达。
男人挺俊的腰身轻俯,将流畅的面庞送到她的面前,浓密的长睫遮盖喜悦的眸子,意思不明而喻。
要她的亲亲。
陈窈微微抿嘴一笑,她就是不想亲也得亲,因为她的手一直被顾宴书攥在心口处,想逃也没法逃。
真是只狡猾的老狐狸!
陈窈撅起双唇,朝他的脸颊上贴去。
啵——
啵啵——
啵啵啵——
“你说话不算数!”陈窈整个身子都被他按在怀里亲,红着双颊,娇嗔地说。
除了第一下,剩下的五下全是顾宴书亲她的……………………
“本王帮了你,不应在你身上讨回吗?”
顾宴书对她从来都是霸道不讲理,濡湿的舌头长驱直入,扫荡她的香甜,好似在舔舐一块甜糖。
这时,陈窈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一声,这一声响打破了旖旎的氛围。
顾宴书松了她的唇,目光扫了眼桌上被掀翻的粥食,以及未用过的小菜,不由皱了下眉头,“你还未用膳?”
陈窈理了理衣领,从他怀中出来,“你走吧。”
顾宴书不爽,“用完本王就轰人?”
陈窈:“你也要吃?”
她还以为他没时间,还要处理政务去。
顾宴书眉毛一挑,“不可以吗?”
陈窈让晓依重新上一卓,又叮嘱她,“再加碗甜粥,不要放糖!”
晓依听到后,拼命憋住笑,“是!”
顾宴书脸一黑:“……”
陈窈知道他不喜欢吃甜食,给他上一碗甜粥摆明了要轰他走。
顾宴书臭脸的样子特别逗,陈窈笑归笑但还得哄。
她端起碗,舀了勺粥到他嘴边,笑得比甜粥还要甜蜜,“别生气嘛,妾身喂王爷吃?”
顾宴书视线扫过她还泛着水光的嘴唇,从容接过碗,别有深意地勾起尾音道:“留着你的殷勤劲儿和力气,等着晚上伺候本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