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顾宴书不是被吵醒的,她动作很轻不吵,只不过顾宴书十分警觉,一点的风吹草动他都很容易察觉,更何况是怀里的温暖忽然消失呢。
昨晚光顾着缠绵,陈窈都忘和他说了要去李府做钗的事。
顾宴书听后,没情绪地嗯了声,然后大掌摸了摸她的脸,好似把玩一块光滑的锦玉,“晚上回来和你算账!”
“……算什么账?”陈窈一听头就痛,看来侍女服起的作用只能持续一个晚上,她故意往他手心里蹭了蹭,装傻地说。
“王妃好魅力啊,本王才离开不到五日,就听说你找了个男宠陪你,还是本王军营的将军?”顾宴书黑瞳似蒙了一层看不透的雾,逸出丝丝危险。
陈窈:“……”
这事本就传得响亮,从顾宴书口中说出更加离谱了!
男人的轻抚她面庞的手忽变得凌厉起来,仿佛长了刺一般,挨在脸上她只觉很扎,陈窈下意识地躲开了。
顾宴书姿态放松,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不解释下吗,王妃?”
“他不是你的人吗?你管啊!”陈窈还不乐意呢,曲萧风莫名其妙地往她身边跑,“你但凡多给他分配一些活儿,他都不会闲得往金瑶楼跑!”
闻言,顾宴书不说话了,陈窈对曲萧风的态度一点维护的语气都没有,还敢让他正大光明地介入,一看两人就不是外界传的那般亲密。
他说:“是本王误会了。”
见顾宴书好不容易吃瘪,陈窈不禁笑了笑,继续乘胜追击道:“我还没说你呢,出趟门竟然什么东西都没给我带,我看你心里就没有我!”
顾宴书:“本王给你买的桌子,不喜欢?”
陈窈:“你那是给我买的吗?”
她抗议,那桌子一点都不舒服!硌着她脊骨疼,邦邦硬实!
顾宴书勾了勾唇,揽过她说:“若是不喜欢为何让本王快一点?那桌子还不是让你舒服了?”
陈窈小脸登时就红了,像娇嫩欲滴的红花被掐出的汁水一般,还裹挟着一种羞耻从心里涌出。
这是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出口啊……?
况且她指得快,是让他快点结束,她可不想在桌子上受罪,谁知他竟曲解成这肮脏的东西!
陈窈嘴唇翕动,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张了张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道:“今天我就把这桌子扔了!”
顾宴书长眉蹙起,他心中泛起不解,明明昨日她还很舒心呢,怎么忽然转变态度,会不会是害羞了?
不过,他还是很喜欢在这上面施展,床榻的高度太低而桌子却正合适,他站在桌子边,陈窈躺在上面,他的视线正好能一览无余地将她的媚态与娇羞尽收眼底。
“我不喜欢!”陈窈才不想在桌子上夜夜与他缠绵,否则她见到的每一张桌子都能回想起自己的娇柔……
“不喜欢是你还没适应我,再试上几回,若是还不喜再撤。”顾宴书不会轻易放弃每一个与陈窈云雨的地方,何况还是能让他更了解陈窈的新地方。
陈窈不想一大早和他聊这个耽误正事,她起身给他撂下句话,便头都不回地走了——你怎么不找找你的问题!
顾宴书顿了下,随后领会她话中的暗讽,俊脸瞬间黑了:“……”
陈窈从铜镜里瞥见他低沉的眸光后,她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哼着小曲跨出了门。
他怎不说,要是不适应就给她换个相公呢?
回忆被打断,李小姐贴身的嬷嬷来传话,“老板娘,我家姑娘已上好妆,请您移步闺房!”
陈窈应:“好!”
李家大小姐是个长相秀气的姑娘,圆圆小脸,鼻尖圆润,远山眉,瞳仁明亮又大,一看就是旺夫相。
陈窈净了手后为她梳头,大婚的梳法有所不同,要从头往尾梳,将所有头发都梳到,寓意婚约有头有尾,从始如一,“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李小姐浑身散着喜气,透过镜子朝她微微一笑表示感谢,“多谢!”
此情此景,不免让陈窈感同身受,她曾经穿过一身喜服大婚,也想过与一个男人白头偕老相伴一生,不知今生还能否再感受这份喜悦了。
陈窈收敛住心神,梳完头就要簪钗了,她手法熟练地梳个高髻,而后将钗环一一插上,再是绒花与步摇,最后在额头点上花钿,一张如娇花般的笑魇映出。
李小姐眼底藏不住的喜色,她很认可陈窈的手法。
陈窈正要取出耳饰,李小姐却制止她说:“用我的珥珰吧!这是我娘特意命工匠打造的。”
方才一进闺房,陈窈就被她母亲为她准备豪气的嫁妆震撼住了,光是摆件与饰品就足足有五大箱子,香樟木箱光是看着就知里面的份量足实,满满都是母亲对她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