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心什么?”陈窈微微一笑,对他挑明的情意并不放在心上,“别再说些的话了,你故意去探视顾宴书无用。”
“窈娘一直以为我是有意为之?”林羽植差点被水呛到,咳嗽了几声说。
他之前就曾明里暗里地对陈窈表明过他的心意,但那时陈窈满心满眼只有秦恒之,等到她看清秦恒之后,她心里又住着顾宴书。
好似机不逢时,又好似她从未在意过他。
陈窈抿唇,“你对谁家的姑娘不是如此,招惹完那个又惹哭那个?好多姑娘都对你芳心暗许,可你倒好,拍拍袖子又去了更远的地方游山玩水,把她们抛之脑后。”
光是她知道林羽植的风韵雅事就有好几件,这四邻的姑娘都遭过他的挑逗。
林羽植听她这么一说才恍然,他以前做皇帝做惯了,理所当然地认为天下之物都理应该归于他所有,这女人也自在其中,难免遇到几个漂亮的女子就想聊两句,加上他长相本就温润,一双桃花眼盛满了浓情,姑娘们也好跟他谈天说地。
除了陈窈对他爱答不理。
林羽植双眼亮了亮,“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陈窈迷惘地笑了下,“你懂什么了?”
林羽植避而不谈,暗自里心想,她与顾宴书八字还没有一撇的成亲,算不得数,只要他俩一日未大婚,他就有办法能让陈窈喜欢他。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忽而想起一环,便问:“还没问你,是如何认识顾宴书的?”
“嗯……”陈窈迟疑,她不好和林羽植实话实说,抛开男女间感情,顾宴书孤身花颐村不便让别人知晓。
“你们俩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林羽植看出她的犹豫,追而问道。
陈窈想起前几日看的一个话本,里面讲的就是一个艳丽的歌姬与公子邂逅的故事,想来现在可以糊弄林羽植一二。
“是在一个乐坊中,我丢了绣帕,恰巧被前来听曲的顾宴书拾到了,我不知道他是摄政王,见他一身便服还以为是哪里的公子来听曲呢,他捡到我绣帕我便请他吃了顿佳肴,一来二往地便心意相通。”
陈窈将话本看来的简短复述给林羽植听,因不是自己的故事,她说起来一点都不羞涩,反倒津津乐道。
林羽植却愣了下,挑眉道:“你去乐坊作甚?”
陈窈顿了顿,差点没接住他的话,“去乐坊自是听曲寻乐子啊!”
林羽植神色有一丝古怪,眯眼道:“你喜欢那种调子?”
在他眼中,陈窈可不像是会一个人去听曲子的女人。
陈窈所述句句是破绽,她怕林羽植再问会露馅,便转移话题说:“你不尝尝我新拿的龙井酥吗?听说这可是宫中贵妃们的最爱。”
林羽植:“吃过,不好吃。”
陈窈:“……”
她一时都忘了林羽植曾是三皇子的身份了,什么山珍海味都尝遍了。
陈窈拿起一块问他:“那宫里的娘娘们都吃这个吗?”
林羽植没想太多,“她们为了保持形态不会吃过于甜腻的点心,嘴馋了便吃些冰酥酪或山楂糕来吃。”
“难怪宫中的娘娘身材如此纤细。”陈窈也怕吃多了会胖,立即放下要入口的龙井酥。
林羽植懒懒抬起眼皮,悠悠道:“你怎么不问你家那位摄政王呢?”
陈窈:“问过,他说他不知道贵妃的喜好。”
林羽植:“……”
真是个精明的男人。
林羽植眼球微微向上滑动,也就陈窈会信顾宴书的鬼话,他就不信顾宴书在深宫多年连这些会不知?
他这么说无疑是不想让陈窈觉得他不是个爱打探女人喜好的男人罢了。
“他这点心眼都用到你身上了。”
林羽植嘟囔一句,陈窈没听见,她转而又嘱咐了他一遍。
“知道了!”林羽植略显无奈地复述她的再三叮嘱,平淡的语气中多了丝无奈,“顾宴书不在时,不能抱你拉你,说些俏皮的话更是不可以,他在时不能叫你窈娘,离你要有一定的距离,不能……”
陈窈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望林公子言出必行。”
林羽植不屑一顾地轻笑了下,只要他不与顾宴书同时出现在陈窈身边,他总能见缝插针找到机会,但很快他这个想法就被顾宴书给扼杀掉了。
陈窈这些日子过得极其舒心,白天看店,偶时与闲游的林羽植聊聊天,晚上回来后与顾宴书恩恩爱爱。
这天,陈窈半阖着眼,躺在榻上晒太阳,快要睡着之际,一道黑色的影子遮住洋洋洒洒的日光。
她缓缓睁开眼,见来者是顾宴书顿时喜笑颜开,从榻上下来扑进他的怀中,“你怎么来了?”
“今日休沐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