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羽压低着呼吸说:“我真的会讨厌你,白有仪,不可以那样。”
女生没管他毫无用处的阻拦,这时候说话拒绝,更像一种邀请函,邀请女生剥开橘瓣的表皮,更仔细去品味果肉。
女生咬了一口迟羽的心脏,大口大口地吞吃,吮得有些汹涌,浪花似的情潮拍打着迟羽,迟羽不再说话,紧抿着唇去平复呼吸。
最后迟羽推开女生止步不前,只吮不干其他的动作,他抱住女生的腰,头搭在女生的肩颈,浑然无觉地撒娇,问女生:“喂,白有仪,我们要不要做?”
迟羽去吻女生鬓发处的耳垂,嗓音故意沙砾般粗磨,不知道从哪里学来,迟澄难以想象迟羽也有成熟的这一面。
气音带点迟澄理解不了的魅惑,“我没和别的人做过,你要带着我,不许咬唔——”
女生不耐烦地嗯了一声,从耳朵上摘掉了看上去像耳机的东西。她抓住迟羽后劲皮,揪扯着让迟羽仰头,她继续吻上去,粗暴地咬住迟羽的唇肉,牵扯住迟羽的舌头含在嘴里,嗜咬,好像舌头不是迟羽的,而是她腹中之物。
女生是非要咬的。
迟羽无法反抗,眼角落出生理性的泪水,手掌十指交扣,扣住女人另一只手。
迟澄从没见过这种场景,他从不知道迟羽接触的女生类型是这样的……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怎么形容。
这和他接受的性/教育不同。
迟羽喜欢脐橙的体位?有点恶心了,不止这样,和女性发生关系这点,就让迟澄恶心,难以想象的亲密,怎么可以接受对方的舌头进入喉腔。迟羽有些过早成熟了。
人陷入潮湿。
其实他和迟羽一样。
迟羽抱紧了女生的腰,急促喘气,他由着女生把他的宽松T恤从后背捞起脱掉。男生乖到配合地举起手臂,女生把T恤丢在地上,穿过手臂下方,去环住他的肩头安抚迟羽的紧张……
竟然又违和地感受出她好温柔。
怎么会有女生把粗暴和温柔融合。
迟澄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有点像死掉了,也像被说不清的情绪吸食到干枯,他躺进沼泽深处晦暗潮湿的树洞,阴冷地看着女生对弟弟做出一切。
看弟弟和女生亲密,说实话不够道德。可迟澄并非有意龌龊观看,他以为女生是在轻薄和侮辱迟羽,想过出言制止,但又不够明白是否应该多管闲事。
迟羽成年了,他有选择被人欺骗的自由,被女生半推半就地强迫破初,难不成也能被父亲苛责为他的责任?
幸好他没有迈出那一步,呵斥女生放手,否则便打扰了她们。
迟澄齿冷情侣间的黏腻,像某种把戏,他厌恶贴紧在一起交融的触碰,太亲密了,好难受,介意的恶心感蔓延他的全身,导致他周身发了汗般冷湿,又燥热。
他在楼梯的黑暗中,扶着扶手下楼,掌心黏稠出珠点大的水渍。他带走客厅餐桌上的几张纸巾擦拭汗珠。
回家的路上,迟澄撑着手臂淡漠看向窗外景色,叫司机开快一点回他自己的家,他想早些洗澡休息了。
迟澄想:迟羽好像又比他幸运许多,比他先一步迈入成人地步。
那个女生是谁?
他怎么和她认识的?
他为了这个女生才想上进么?迟羽不是对钱嗤之以鼻么?这个女生喜欢迟羽什么,总不可能喜欢迟羽的性格,看上他人还是他秀丽的面庞了?
不得不承认,迟羽和自己得益于母亲父亲最优良的基因,漂亮异常,女生如果只图男生肉l体是怎样的情况?玩久了,没意思了,就被抛弃了?
扪心自问,迟澄不想迟羽遇上那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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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熙难受得要死,只有悔恨,白有仪和他在网络上切割,把他拉黑了,他便不能再有白有仪的动态。
发任何消息,只有冰冷的系统提示。
夜深了,月球的潮汐运动影响人类情绪巨大,宋青熙的情绪上下起伏,揪着后脑勺的头发反思:
——当初我为什么认不出她,我是个见人,如果我对周边的人脾气好一些,不像一个阴湿自怨自艾的男鬼,我就可以有自信和白白见面了。
——说不定那天她朝我打了招呼,我就能挤掉景邈,挤掉西苑的业主,和她先一步认识。
宋青熙挺尸般愣直了躯体,用脑袋使劲撞进书桌的桌面,砰砰砰地发出响动。
白有仪真交新男友了,而他不可能有机会和白有仪在一块,人品太垃圾了,出现在白有仪面前,也是无言以对的尴尬和羞耻内疚。
重开吧。
时间能倒流就好了。
他接到来自粉心的消息。
是景邈发来的。
宋青熙没空和景邈对撕,两个被抛弃的怨夫互骂也没什么好处,除了让自己的人品显得低廉卑贱之外,没有一点体面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