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熙没忍住嘲弄:“你不是正牌男友么?”
景邈淡漠地瞥了眼小三哥,一
字一顿说:“滚。远。点。”
宋青熙呵了一声,换个姿势蹲着,蹲着不雅观,他又脱下外套,垫在膝盖下跪着。
一想到白有仪拉了窗帘,她有可能对这栋别墅的主人做什么,他脸同样一黑,扫到门牌号,宋青熙记录下栋数。
——这是白白喜欢的新型号,值得一学。
宋青熙问:“你看了她多久?景先生,你有些恶心了,分手就是分手,何必纠缠不清。”
景邈白了一眼:“你废话真多。”
景邈觉得不对劲,一个网聊对象,白有仪为什么同他讲那么多,甚至还讲了和他的感情史。景邈陷入更浓郁的失落,彷佛他离白有仪更远,只是她口中陌生的前男友,一种可以和外人说道的谈资,彻底沦为不重要的过去式。
“她同你讲过我?”
“讲过。”
景邈心死了,白有仪真没把他当回事,他从没向任何人主动提过和白有仪分开的事,因为珍重,因为其他人没有资格知道他和他爱人的故事。
一直以来,景邈觉得她们总会复合,白有仪只是爱玩,爱炒股,有事业心,她性格稳定成熟后,就会找他回归家庭了,他只需要守在她身旁,等待就行了。
“别太敏感了。”宋青熙补充,“都是过去了。”
景邈瞪宋青熙,想要小三在这一刻死。
“你怎么出现在这?”景邈问。
“我散步。”宋青熙道,“散步就散到这里,还以为你蹲着拉屎呢,真没素质。”
如果是在其他场地,景邈被刻薄小三挑衅,必叫他知难而退,他不是忍者神龟的性格。
但景邈现在处于无法排解的心寒,凉透身骨的心寒,他只怼了一句:“你没有正经工作,天天往街上散步?没钱混到站街了?”
“就今天。”宋青熙着了景邈的道,“说了多少次,我有正经工作,我是合法从业者。”
景邈呵了一声,散步散到对面小区。
景邈一试便试出宋青熙隔着网线扒到白有仪本人了。之前宋青熙还不知道白有仪的面孔,隔着网线当狗。现在被他拽下来的瞬间,听见他说白有仪在,宋青熙也没表露兴奋紧张,也没好奇去看白有仪的脸,景邈便知道宋青熙打听出来白有仪是谁了。
窗帘背后没有再传来动静。
景邈有些按捺不住,想起身,但正当他要跨越灌木丛,躲去稍近的榕树下,白有仪唰地打开窗帘。
女人脸上泛起明媚笑容,像要展翅高飞的黄鹂,手臂撑着窗台,远眺窗外。稍后,她振臂一挥,指了指小区大门的方向。
年轻男生也笑了笑,她们二人便消失在窗台。
景邈和宋青熙看着她们离开了书房,好像要出门了。
白有仪要出来,宋青熙没有颜面见白有仪。
宋青熙觉得他本人形象已经崩坏。在她心目中应该是一个傲慢无礼,脾气火爆,敏感脆弱,有点神经质爱作的男人。
对待景邈,他觉得气度不能输,便道了句:“我先走了,你继续看吧,景先生。我就不打扰她了。”
景邈冷漠地嗯一声。
宋青熙临走前提醒:“景先生,别太上头,私下解决小四吧。打架不好,会吓着她。”
景邈怨毒地看向宋青熙,宋青熙冷笑一声,如同蛆虫般压低背脊,蠕动离开。
看着宋青熙连滚带爬,在草甸上快速匍匐的滑稽样子,景邈却笑不出来。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落叶,掏出湿巾纸擦亮皮鞋,从灌木丛跨出,朝迟羽的别墅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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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有仪推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不自然地低下头,站在原地。
迟羽在她身后跟着,迟羽怕晒,哪怕联排车库开车的几米路程,也需要撑太阳伞。
察觉白有仪身形遽然的凝固,迟羽视线向前探去。
景邈温和地绽放笑容,像安顿家宅的贤夫站在门口恭迎忙碌一天的妻子回家,他挑着余光刮了下迟羽,再看白有仪:“不是去钓鱼了么?怎么在这里?”
景邈蔑着瞳光上下打量迟羽,他刚才便用望远镜看得清晰,白有仪的新对象是送水爱打扮的小男生。
扫到迟羽平坦的胸膛,景邈淡下眼帘,白有仪现在换口味了,大鱼大肉吃腻了,喜欢上爽口小菜去解腻。
喜欢平的?没什么触感的?
好可笑,埋那么多次,颜色都变了,现在同他讲喜欢平的?
熟男竞争性过强的视线,令迟羽不适,像钢刀刮骨肉般刺人,迟羽知道熟男在点评他的身材。
这种眼神很快让迟羽记起这个男人是自称白有仪前男友的阴险人士,故意露出蚊子咬痕,说是白有仪在他身上咬出的吻痕,被白有仪打上专属标记,彰显他被女人占有过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