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迟羽的脸充血到爆红,感觉变成一只气球,随便来一根针,便能戳爆他。
他得赶快走。
迟羽连招呼都没回,疾步离开,走过三人组,看见外卖员救星,装作很着急地挥手拿外卖,小跑起来。
白有仪疑惑卷毛哥怎么叛变了,不搭理她,是不是那晚景邈来了,没照顾好他,失了宠,这会儿倔脾气上头,不跟她玩了。
小帅也疑惑业主好神经,拿五次外卖,对男保安还有敌意。
“那个业主好奇怪。”小帅道。
文红棉和白有仪同时看向他,听这个开头,像有瓜可吃。
小帅继而蛐蛐:“他一早上点了五次外卖,大件大件地点,这都是第六次了,每次都放在我们保安亭,还自己出来拿,挺重视的感觉。有必要么?他们这种人,不是可以叫我们送过去?”
“你想说什么?”文红棉似乎听懂了,看穿迟羽的想法,毕竟这男的单独询问过白有仪的事情。
“我想说他袋子里有没有可能装的是钱?反贪剧你们看过吗?受贿收贿都这样,咱们这朴实无华的保安亭会不会成了有钱人的窝点?”
文红棉无语,她看白有仪,白有仪一副事不关己,装作耳朵听不见,实则听明白的神情。
文红棉对小帅道:“你猜的很正确,怎么不去写小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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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景邈烧了鲫鱼丸子汤,辣子鸡丁,蒜蓉虾仁煲,还有一个炒当季蔬菜。
听见白有仪开门声,景邈便有那种日式煮夫的氛围感,立马擦干净手,朝白有仪围上来,要去解她的战术背带。
白有仪挥开景邈乱碰的手,落座在餐桌,景邈端出砂锅煲,洗净的碗筷便递在她手上。
“你先吃,白白,我去给你把饭舀上来。”
白有仪便坐着刷财经新闻。
午饭看各种资讯,是她等待午盘开启的习惯。
景邈把砂锅煲端上来,白有仪不知何时她家有了砂锅这种“高级厨具”,便用筷子敲击锅沿,“这哪儿来的?”
“我早上叫闪送买的,方便做菜。”
白有仪:“……少往我家里搬运垃圾。”
景邈擦了手,先夹了一筷子蒜蓉虾仁到白有仪碗里,他心里不大畅快,领悟白有仪明着赶他走的意思,脸上掩盖着情绪,温和浅笑:“怎么能说是垃圾?我用这砂锅做得不好吃?”
“好吃!”白有仪叼起虾仁放嘴里,不嫌烫,口齿不清地支吾,“好吃是好吃,但你这些大件东西,我平时又用不上,放我家占空间,那就是垃圾。”
景邈撤开手,好像被白有仪说出的话伤到真心,也不给白有仪夹菜,闷闷地扒着饭,菜也不吃。
白有仪见他作死,夹了一筷子粉丝到景邈碗里,“你做的,你也吃。”
景邈又勾起唇角,被白有仪哄好似的凑过来,无可奈何道了句:“仪宝,我是真爱你。”
白有仪抖落身上的鸡皮疙瘩,生怕景邈在饭桌上发起烧。以前不是没有过,年轻气盛,辞职后,吃他又吃菜,白有仪摇摇头,还是不愿过那种颓唐的生活。
作为一家之主,白有仪训斥道:“别说废话,赶紧吃饭。”
吃完饭,不着急,约了下午和小帅打扫清洁,早上出去采买耽搁了文红棉一会儿学习时间,下午她要求在保安室值班,按她的时间表学英语。
她一向专注,白有仪和小帅不方便打扰。
白有仪混子心态,中午人少,可摸鱼,她选择躺在床上,午休一段时间。
她去睡觉,叫景邈一点十五唤她起床,手机便敞亮地放在餐桌上。
景邈本来在洗碗,白有仪的手机震动两声,瞅了眼屋内的女人还在熟睡,景邈瞥了眼桌上的手机,默不作声地擦手,放轻脚步,驻足在餐桌前。
赤心发来消息。
【中午饿了】
【想要妈咪奖励我】
【妈咪是不是又工作忙到忘记狗咯?狗好伤心。】
【图】【图】【图】
【妈咪会不会像我想你一样想我?】【我每时每刻都在期待你来疼爱我】【妈咪,快喂我,喂我晚上才能给妈咪惊喜】
景邈不知道自己能拥有什么情绪。
一瞬间,彷佛灵魂滞空在原地,他好像站在铁路上要自尽。
极速的悬浮列车驶来,无法拒绝的暴力将他撞入另一次元内,他能听见风声,鸟鸣,车轮摩擦地面的噪声,女人的呼吸声,却唯独听不见胸腔内那团烂肉压泵血液的震动声。
他的眉目很冷,冷到戾气沉重,冷到自己也感受到浑身的冰冷。
颤动的指腹滑过白有仪的锁屏,打开了消息栏目。
白有仪从不设置屏保密码。
她大学就这样了,交往的时候,景邈想看她手机可以随便翻,查她和学弟的聊天记录也行。白有仪始终坐得正,行得端,和任何男生聊天只涉及学业就业,没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