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衿刚才的表现倒是敬业。”
男人尾音裹着淡淡的冷肃。
苏时衿没多想,条件反射回应∶“当然,毕竟我们还是合约关系。”
“不过沈叙白沈先生,友情提醒,我们的合约只剩三个半月了,三个半月之后,即便我们已经履行婚约,哪怕是领了证,合约也会自动解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沈先生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两个多月后的婚约怎么办比较好。”
苏时衿是真诚的为沈叙白着想。
这份合约不可能一直束缚住她,不管她有没有其他喜欢的人,只要合约结束后,她就自由了。
可在此之前,他们或许要履行婚约。
怎么履行呢?
领证?
举行婚礼?
不管哪一种,等到合约结束,他们都彻底摆脱跟彼此的关系。
所以,与其将来弄个离婚什么的,不如把损失降到最低。
这对他们双方都好。
正胡思乱想着,一抹温热触感猝不及防擦过苏时衿耳垂。
苏时衿微怔。
这才发现沈叙白不知何时倾身过来在她身上落下一片阴影,冰凉镜链扫过她嫩白锁骨,激的她微微一颤。
“衿衿这是在……关心我?”
男人温热呼吸喷洒在她耳朵尖上∶“多谢。”
丝丝热气浮上心头,苏时衿耳朵尖上麻了一下,她呼吸一滞。
这才发现,平日里总穿白色衬衫的沈叙白今天换了一件黑色衬衫。
一下子,就让苏时衿想起昨天夜里那个梦。
梦里的场景在眼前浮现,苏时衿的心更慌了。
好在沈叙白的纽扣一如既往的扣到喉结处,而那几乎快要看不清楚痕迹的月牙疤痕在窗外的暮色里若隐若现。
这让苏时衿理智回归,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人不是她梦里的那个男人,只是替身,替身。
“谁,谁关心你了呀?”
苏时衿慌乱后撤,想要跟沈叙白保持距离∶“我,我这是在变相的表明我的态度∶我是一定要追求我喜欢的男人,你要跟我结婚,就,就等着被戴绿帽吧,你,你别会错意。”
本以为她当着面儿这样说,沈叙白一定会生气了吧?
谁知对方却率先后退回原先位置,拿起文件云淡风轻的看起来,还在听了她的话之后毫不在意的淡淡“嗯~”了一声。
好像刚才的倾
身靠近,都是一场错觉似的。
看着男人冷峻疏离的侧颜,空有满腔解释的苏时衿∶“……?”
嗯?
沈叙白“嗯”是什么意思?
是相信她没有关心他?还是压根不在乎她会追求别的男人,不在乎被戴绿帽?
话说“被戴绿帽”不是任何男人都不能容忍的吗?
沈叙白为什么这么淡定?
却不知道,表面淡然自若的男人垂眸遮挡的眼里,暗流涌动。
昨晚酒吧,苏时衿没有认出他,或许,真的把他当成了那个人?
就那样,轻易的把他当成了别人?
沈叙白眸光沉沉。
这时,车窗外倏地狂风呼啸,原本晴朗的天空顷刻间阴沉沉的。
接着,突如其来的暴雨倾盆而下。
沈叙白不自觉透过车窗影子去看苏时衿。
见她蹙眉,还拿手机查看天气预报后朝他看过来,男人漫不经心继续翻阅文件。
十分钟后。
沈家老宅雕花大门开启刹那,狂风吹着雨水扑过来。
沈叙白率先下车。
男人撑着伞,特意将伞朝怀里的女孩子倾斜,自己右肩很快被雨水淋湿。
而苏时衿被他虚拢在怀中,鼻尖蹭着他整齐领带,冷杉薄荷气息弥漫鼻尖。
苏时衿心想,沈叙白这人还真是将合约精神进行到底。
莫非当初车祸时也是因为合约才将她护在怀里?
毕竟他要表现出深爱她的样子。
不知怎么的,苏时衿心里不太爽。
“小心。”
这时,搂着她的男人忽然扣住她纤细腰肢,掌心微用力将她整个人堪堪带离地面。
苏时衿后知后觉发现她足尖堪堪避开水洼。
原来沈叙白刚才是……
要不要这么敬业啊?就算她不小心踩到水坑也不能表明他们俩不恩爱吧?
而隔着男人湿透的衬衫,苏时衿隐约听到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她耳尖不自觉泛红。
在双脚落地刹那,连忙跟沈叙白的胸膛保持距离。
她可是有喜欢的男人了,可不能跟别的男人贴这么近。
苏时衿胡思乱想着。
没发现身旁仍旧虚虚搂着她的男人,放在她腰侧旁边的手由于她的排斥,用力蜷缩了一下。
“衿衿,来啦?”
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在苏时衿踏入别墅客厅那一刻,慈眉善目的迎了上来∶“快进来,有没有淋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