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见脸上带着欣赏的笑容，拍了拍车门，“车开得不错。”
周粥客气地回应一句，“董总今天来的路上开的很好。”
董明见没有立刻要离开的意思，手肘自然地搭在车窗那儿，看似不经意地问她，“是，你前夫教你的？”
周粥心中微动，没有否认。
与董明见聊天有着一种别样的轻松，因为她清楚自己所有的底细他都知晓，反倒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了。
她开车确实是顾晨教的，顾晨似乎对于教她东西这件事有种病态的执着，无论什么都想教。
高中刚毕业那会儿，有时候他俩会一起住，哪怕只是看到她煮泡面，顾晨都要在旁边说个不停，分享一些他蛮引以为傲的煮泡面经验。
脸上带着那种，“你老公真的很牛逼”的得意表情。
那时候他俩才十八岁，但顾晨有一阵子，非常喜欢以老公的称呼自居。
她发现，顾晨有时候其实挺幼稚的。
煮个泡面而已，怎么就牛逼了。
有一次周粥跟沈嘉乔他们聚餐，她抱怨过这件事。
陆驰跃听后竟然不信，满脸惊讶，说顾晨这人平日里明明非常拽，往严重了说就是“蔑视众生”。
居然会主动教别人？
绝无可能。
陆驰跃每次都得胡搅蛮缠地向他请教，才会得到几句提示，还得是那位爷心情很好的时候。
而那位爷心情好或不好，极大程度取决于周粥的表现。
周粥不是在后悔离婚，她只是在怀念美好。
离婚了不代表当时的选择就错了，那些美好是真实发生过的。
反正顾晨自己开车就属于猛的那种，周粥从他那儿学到的，也必然也是很拽的方式。
而且如果她开不好，顾晨会笑她，这非常能激起她的胜负欲，让她的车技以极快的速度成长起来。
高中毕业他说要带她去海市周边三天二夜，周粥刚考下驾照，很来瘾，路上一直她开车，第一次让他坐着她开的车上高速。
到了地儿，她挺得意地问他，“怎么样，我学东西很快吧？”
顾晨没置可否，就看着她笑。
然后三天两夜的第二夜，他把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抬抱起来，抵在墙那儿一直虐她。
“你学东西很快吗？教了你两天，还是不记得要忍住声音，这里隔音不好啊……”
周粥发现从进4s店开始，董明见好像就没再往外崩英语单词。
周粥买东西不墨迹，在充分试驾感受过后，当机立断，定下就要这个车型。
经理，“周小姐，请问颜色方面您有什么喜好吗？我们这里有多种经典颜色可供选择，当然，若是您有特殊要求，我们也会尽力满足。”
周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我喜欢蓝色，迪迦奥特曼衣服上的那种蓝色。”
经理整个人都懵了。
面带微笑的同时，脑海中瞬间冒出无数问号。
奥特曼
他不是银色的吗？
还有蓝色？
周粥就是开个玩笑，但神奇般的，董明见看了看她，表情似笑非笑地说道，“那种蓝可没有现成的，但是可以让老板给你改色。”
他竟然知道迪迦奥特曼衣服上的蓝色是哪种蓝。
经理瞬间受到启发，立刻接上话茬，“是的，周小姐，即便官方没有出这种颜色，我们也可以帮您改色。您是董总介绍来的贵客，只要今天定好颜色，明天我们就能全部做好，保证让您尽快开上心仪颜色的爱车。”
这服务，也没什么可再纠结的了。
周粥跟经理确定好颜色，被工作人员带去结账。
见她拿着卡朝服务台走去，经理心中泛起一丝疑虑。
在这种场合，涉及到“谁付钱”的问题，处理不好，容易触及老板们的面子。
况且二十几万的车，对于董总来说，当做送女孩子的礼物确实太轻松。
这一点，看看董总自己那辆停在外面的车就知道了。
经理小跑到董明见面前，微微侧身，含蓄地暗示起这个问题。
谁知董明见眉头微微一皱，不禁奇怪问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只是带她来买车，完成我小妹的任务而已。”
经理听闻，心中一阵尴尬。
刚刚在旁边观察的这一会儿，董总可不太像是单纯完成任务这么简单。
但老板都这么说了，他肯定不再多问，只得应道，“好的，董总您忙，那我先回周小姐那边了。”
董明见微微点头，视线不自觉随着经理，落回到周粥身上。
如果他想送谁车，那自然是另一回事。但如果是一个人自己要买车，在他的观念里，理所应当是本人付钱。
别人要是抢着付，反而会没面子，说不定还会伤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