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名位上来说,是的。”
塞德里克坐回原位,抬手给自己也续了杯红茶:“不过外来者的事情我一向不管,那是埃德里的工作——埃德里就是这座庄园的管家。”
苏月娆得寸进尺,继续套情报:“那另一幅画上画的那个怪物跟你有关系吗?”
塞德里克面色平静:“从血缘关系上来说,他是我的弟弟。我们同时被诅咒了,只是我撑了过去,而他没有。作为家属,我总不好放任他出去害人。”
……
茶香袅袅、云雾缭绕间,这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最终boss看起来就像个无害的俊秀青年,面对苏月娆的连环追问,语调顺从得堪称纵容。
在他的配合下,苏月娆也差不多摸清了整个副本的背景脉络。
“祂”的诅咒带来了名叫玫瑰疫的病原,以庄园为圆心,整个世界都被感染了。为了看守已经异化为“祂”的载体和走狗的血亲,塞德里克建造了玫瑰庄园、并长居此地。
但被问到感染疫病的人会有什么症状,塞德里克却笑而不语——副本限制,他终归无法透露更多信息。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
苏月娆问了一大通,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许久,杯子里红茶也已经见底。
美人雪肤花貌、容色殊艳,以一个优雅却绝对强势的姿势坐在高高的椅子上,骄傲得像是立于王座。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扬,眼神戏谑而试探:
“——所以,为什么愿意告诉我这些呢?”
这一幕属实艳色灼灼,色彩浓厚得像浓墨重彩的油画。塞德里克一怔,那双紫色的眼睛直直凝视着苏月娆,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兴味和欣赏:
“你不叫秦月,对吧。”
苏月娆笑眯眯地托着腮,表情都没变:“怎么会呢?”
金发的青年望着她微笑:
“你的灵魂与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截然不同。正常人的灵魂是白色的,气运者——诸如与你一起进入房间的那位女士,是蓝色的;而你,你的灵魂是金色的。我从未见过如此耀眼的灵魂。我想知道,你是谁?你从哪里来?”
091发出尖锐爆鸣:【卧槽——他他他!!!】
苏月娆却没太意外:“这种灵异设定的高位面世界,你们连剧本都掌控不全,被识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她将交叠支撑下巴的双手放下,上身稍向前倾,露出个娇媚动人的笑意:
“这重要吗?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很重要。”
塞德里克眨眨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因为我很喜欢你。”
苏月娆一愣,随即失笑:“太直白了,塞德里克。这可不是一个贵族该有的语言艺术啊。”
“贵族塞德里克已经故去多年,我呢,不过是个诅咒之下不死不灭的怪物罢了。”金发紫眸的青年望着她,眼神清澈而温和:
“所以你喜欢我吗?”
苏月娆没说话,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
她的眼神强势、骄傲,带着不可忽视的侵略性,与一种来自灵魂的、无关性别的魅力。一直看得对面的青年收回视线,眼神躲闪、耳根通红,苏月娆才悠悠收回目光,起身走近。
乌发如云,肤白若玉,红茶热气蒸腾下,美人面颊之上浅浅染了层宛若醉酒的酡红,艳若海棠醉日、浅淡春山。
酒红长裙勾勒出纤细腰肢,丝绒的绸缎随着她的动作明暗起伏,好像一条暗藏星光的红色河流。
偏偏这绝色尤物有着世间最桀骜的眼神和气质,居高临下、漫不经心,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垂下眼帘时楚楚可怜,盛满眼泪时娇媚动人,此刻却是那样傲慢睥睨,让人生不出一点亵渎的旖旎心思,只想臣服在她裙下。
她凑近、弯腰。
塞德里克从杯中红茶的倒影中看见自己脸上惊慌而羞赧的神情。
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挑起他的下巴,他于是被迫抬起头,直视着那双居高临下的眼睛。
苏月娆端详片刻,满意地看到这张昳丽俊朗的脸迅速变得通红:
“还行吧,有点儿喜欢。”
下一瞬,她眼前骤然一黑,再睁眼,人已经离开画中世界、出现在了二楼楼道口。
【塞德里克好感度+40,现好感度90】
啧,害羞了啊。
***
“月月!”
陆染听见动静远远地冲过来,一把抱住她上下打量着:“没事吧?!没受伤吧?!”
苏月娆安抚她:“没事哦,我进去喝了杯下午茶就出来了。”
“你吓死我了!那么危险的情况,你怎么就把生门让给我了……”
陆染松了一口气,把头埋进她脖颈里。一点儿微弱的湿意落在她颈间,苏月娆顿了下,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