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球突然放大，云清染清晰看到未来的自己跪在血泊中，手中毒针正对着夜玄溟的眉心。而那个总是嬉皮笑脸的毒商，此刻正冷漠地在一旁记录着什么......
"不！"她猛地打散光球，"这不可能！"
圣尊却看向两个夜玄溟："融合意味着记忆重叠的痛苦。你选哪个？"
幽冥殿主版突然安静下来。他摘下破碎的青铜面具，露出与夜玄溟一模一样的脸："杀了我...他才能活。"
龙魂版则暴怒地挣断三根锁链："别听他的！我死后你会被幽冥殿......"
云清染的眼泪夺眶而出。就在这瞬间，她体内的情魄碎片突然发出耀眼光芒，将整个意识空间染成金色。
"我选......"她抬起泪眼，双手同时凝聚出两枚不同的毒针——一枚幽绿，一枚金红，"完整的夜玄溟。"
双针齐出，精准刺入两个夜玄溟的眉心。不是杀戮，而是将情魄之力作为桥梁：
"以我心血，补你残魂。"
剧痛中，两个身影开始融合。圣尊的身影也逐渐透明，最后时刻他突然掐诀击碎心口的岁镜碎片：
"小心戴青铜面具的人。"他化作光点前露出诡异的微笑，"毕竟...我从不戴面具。"
黎明时分，毒茧"咔嚓"碎裂。
夜玄溟安静地躺在潭边，融合后的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他左眼是幽冥殿主的血瞳，右眼保留着龙魂的金色竖瞳，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眉心形成一道火焰状纹路。
云清染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爬到他身边，颤抖着去探他脉搏——
"砰！"
手腕被猛地攥住！夜玄溟睁眼的瞬间，两道血泪顺着脸颊滑落："染染..."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我梦见...亲手杀了你。"
远处的树林里，西域毒商正悄悄记录：
"实验体X融合成功。阶段三准备启动。"
他合上青铜封面的笔记本，独眼中闪过一丝金光。
第48章 :千万时空的献祭者
夜玄溟成功融合双时空记忆后陷入混乱状态，云清染发现必须摧毁岁镜才能终止轮回。西域毒商透露每块镜片代表一个平行时空，而最后一块镜片中竟映出药老戴着青铜面具的可怖画面......
黎明时分的毒龙潭笼罩在淡紫色的雾气中，水面漂浮着细碎的金色光点，像无数只窥视人间的眼睛。这些是昨夜时空乱流后残留的能量结晶，每一粒都蕴含着某个平行时空的碎片记忆。
云清染跪坐在潮湿的岸边岩石上，用浸满药汁的纱布一圈圈缠绕着夜玄溟不断颤抖的双手。他的指甲已经全部翻裂，指缝里满是黑红色的血痂——这是整夜与混乱记忆抗争留下的痕迹。
"第三次发作了。"她声音嘶哑，右手凝聚出一根泛着幽绿色光芒的毒针，"这次是左眼还是右眼？"
夜玄溟的瞳孔正在发生可怕的分裂。左眼完全变成了血红色，眼白部分爬满黑色蛛网状的纹路，那些纹路还在缓慢蠕动；右眼则彻底化为龙类竖瞳，鎏金色的虹膜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时不时迸出几点火星。更骇人的是他的太阳穴处，那里的皮肤下凸起一根根半透明的血管，里面流淌着两种颜色的血液——左半边是暗红色，右半边却是带着金丝的黑血。
"都...不是..."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喉结剧烈滚动，汗水顺着锋利的下颌线滴落，"这次是...记忆...太多...太乱..."
突然，他猛地抓住云清染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前一秒还温柔替她擦去脸上血渍的男人，此刻眼中只剩下令人胆寒的暴戾杀意。
"药王谷...必须屠尽..."他的声音变成诡异的双重音调，仿佛两个夜玄溟在同时说话，一个低沉嘶哑，一个带着龙吟般的回响，"他们在后山...炼制活人丹..."
云清染没有挣扎，反而将另一只手抚上他青筋暴起的脸颊。她的掌心亮起微弱的金光——那是云婉儿情魄残留的力量。光芒照耀下，夜玄溟眼中的血色稍褪，但随即又变得更加混乱。
"每个时空...结局都不同..."他痛苦地抱住头，指甲再次抠进已经血肉模糊的头皮，"有个时空...我亲手...杀了你...你用最后...力气...对我笑..."
西域毒商不知何时出现在三丈外的岩石上，青铜眼罩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他今天换了一身装束，原本的西域长袍变成了药王谷低级弟子的粗布衣衫，只是那标志性的独眼和嘴角玩世不恭的笑意依旧未变。
"记忆融合的后遗症。"他抛过来一个装满紫色液体的小瓶，瓶身上刻着云清染从未见过的符文，"用三百年生的梦魂花提炼的，能暂时稳定神魂。"
云清染接住小瓶的瞬间，毒商突然压低声音补充道："不过治标不治本。要彻底解决..."他指了指夜玄溟眉心那道火焰状的裂痕，"必须毁掉岁镜。"